朗月和冬青正要上前被边上的冯嬷嬷带人拦住,谢家早年得罪过不少人,谢夫人身边养了不少会武的仆从,人多势众,一下便占了上风。
“好一个知书达理的燕家女,连丫鬟都养得这般没规矩。”谢夫人一掌拍在案几上,站了起来。
“今日,我们便来好好算算账,你与我儿成婚半月之久,便是乡野村妇也该晓得晨昏定省,偏你金贵得很?哄得我儿晕头转向为你推脱,我谢家还从未有人如你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坏了规矩。”
谢夫人接过后头丫鬟递来的鞭子,上前,瞥见了什么,突然伸手捏住厌殊的下巴,指尖的丹蔻掐进了她唇上的伤口,鲜血溢出。
“好个狐媚手段,撺掇我儿违逆母亲,不敬尊长,气得我夜不能寐,你倒有空在榻上厮混?勾着他竟连谢家的事都撒手不管了。”
厌殊闻言笑出了声。
“母亲夜不能寐难道不是自己太过贪心?撒手不管不是正合母亲的意吗?”
“夫人说这话难道不亏心?何来的不敬尊长,分明是夫人挟恩图报,恨不得公子把命都还给你们谢家。”朗月大声道。
夫人事事都想攥在她手里,一遇上硬茬便转头丢给公子,府内自然不敢有人议论声张,并不意味着就没人知道了,出了谢府,外头可都传得沸沸扬扬。
“反了你们……”谢夫人抓起手上的鞭子,扬手挥过去,厌殊一把抓住鞭尾,扯得谢夫人栽倒在地。
周围的丫鬟婆子一拥而上,厌殊不再客气,一把将鞭子抢了过来,来一个抽一个。
结结实实闹了一场,朗月放开了手脚打,冬青趁人不注意跑出去搬救兵。
那些个会武的仆从纠缠住朗月,便冲着厌殊打来。
燕书并不会武,厌殊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只能硬躲,吃了点暗亏。
谢夫人被冯嬷嬷扶着从地上爬起,就要冲过来打她,厌殊借机将巴掌甩了回去。
——
冬青取了药膏敷在厌殊脸上,打圈替她揉开。
“夫人下手也太狠了。”尖利的指甲划出了两道血痕,漂亮的脸上现在又红又肿还好几个伤口。
厌殊不以为然,“放心吧,我打回去了。”
她那一巴掌也够谢夫人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门的了。
谢澜便是这时进了门。
厌殊转头看见他,笑容僵在了脸上。
“公子。”冬青起身行了个礼。
“你退下吧。”
关门声响起,厌殊垂着头,不敢看他。
脚步声响起,谢澜一步一步走进,停在了她面前。他伸手抬起她的脸,左右各转了一下,“不知道躲吗?”
“那是你母亲。”厌殊嘟囔道,她总不能说是自己走了会神挨了这一巴掌,太丢脸了。
“你不也打回去了。”谢澜用方才听见的话呛她。
厌殊一噎,想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辩解,闭了嘴。
瞧着委屈巴巴的,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谢澜冷不丁出声,“锯嘴的葫芦。”
她躲开他的手,还是没吭声。
“若有下回,你想如何便如何。”谢澜说完,转身便走。
厌殊看着他的背影,更愧疚了,出声叫住他,“师兄。”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