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如此着急想要我喝,莫非在里头下了毒。”谢澜指尖十分有节奏地敲了敲桌面。
厌殊扫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抓起茶盏,朝着他压过来,谢澜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妥协,两人纠缠间茶水撒出大半,厌殊索性将茶盏往旁边一丢。
茶盏摔在地上,落了个粉碎,水溅了一地。
厌殊朝着谢澜扑过去,两人摔落在地,谢澜在下,她压在他身上,丝毫没有犹豫,低头亲上了他的唇。
谢澜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僵住没动。
厌殊用了力道去撬开他的唇,一心想药倒谢澜,茶他不喝就算了,这回看他还怎么躲。
嘴上抹的剂量不多,对她没影响,但谢澜只要尝到一点,便足够把他迷晕一小会。
见他不动了,厌殊起身,两手按上他的胸口,开始摸索他身上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大好机会,不能放过,厌殊将外衫摸了个大概也没摸出任何东西,抬眼看了一眼案上的短刀,有些犹豫。
趁人之危,还是曾经的师兄,她干不出来。
死在她手上的皆是些罪不可恕,欺男霸女的恶人,藏月楼不杀正义之士,不杀无辜之人,谢澜虽奸商恶名在外,既非正义之士也非无辜之人,但也绝对算不上该死之人。
莫非藏在里面?
厌殊用力扯开谢澜的衣襟,将手伸了进去,还没往下移,谢澜便睁开了眼睛,捉住了她作乱的手。
“难怪师妹今日如此殷勤,原来是想把我药倒了好非礼我。”谢澜声音有些哑,脸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药还是下少了,早知她便多抹点。
他醒了自然不会让她继续搜,厌殊只好作罢,有些纳闷,这人身上怎如此干净,一样东西也没摸着。
谢澜半撑着手臂直起腰,两人离得很近,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厌殊心一横,又要去亲他。
谢澜没让她得逞,伸手捂住她的嘴,“在嘴上抹迷药,亏师妹想得出来。”
两人都有片刻沉默,厌殊知自己理亏,其他法子谢澜定会察觉,只能出此下策,即便如此,还什么都没得到。
不过……
至少可以确认谢澜多半也没有她的线索,剩下能做的便只有刺杀谢澜了。
厌殊思索着,谢澜见她一动不动,催促道:“还不起来。”
见她不知在想什么,谢澜伸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从地上起来。
他松了手便朝外走,厌殊扯住他,“你去哪?”
谢澜停在原地,眼神从她拉着自己的手移到她的脸上,“地上滚了一圈,我去净房,洗完我便回来。”
得了他一句话,厌殊飞快地撒开了手。
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不过如此,谢澜这回没同她计较。
谢澜前脚刚走,厌殊又忙活开了。掏出床底下藏的家伙事,拉绳开始布置机关。
单凭她一个人对付谢澜胜算并不多,那便借助点机关暗器。
若是谢澜今夜死在了她手下,便是他技不如人,就算她不杀他,也迟早会被别人杀了。
杀不了谢澜,她也认了,无非就是不要那份线索了。
——
谢澜推门进屋,拉动了门上的机关,三只箭矢飞出,冲着他的脑袋射去。
谢澜反应迅速,闪身一躲,碰撞到身后的细线,侧面飞针射出。厌殊预设了他的躲避点,机关之间互相牵连,一道接一道射出。
又一道箭矢飞射而出,堪堪擦过谢澜的侧脸,算计得如此精准,可见下了死手。
见他速度慢了,厌殊从袖中甩出短刀,朝着谢澜冲了过去。
只怕前头的百般算计都是为了这一刻,她从始至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他。与他的猜想不差分毫,以杀他为目的的热情和亲吻,让他的方寸大乱显得格外可笑。
纵使早有准备,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可悲。
谢澜恍惚一瞬,被厌殊手中的短刀刺了个正着,她抓着短刀的手轻颤,迅速拔出。
他为何不躲,这一刀他明明能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