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没应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发问:“那几封密信,你传给了谁?”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周成安忽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同裴延一样,先问我为何背叛你?果然还是我把自己看太重了,我以为……”
“你也配?”裴延高声打断了他,恨他恨得牙痒痒,“若是能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将你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捡回来。”
地牢内一片死寂,喘息声清晰可闻,像被呛到了,周成安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却没对这番话有任何回应,也没抬头看裴延。
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谢澜:“公子可知,我为何受尽酷刑也不开口?”
谢澜眯起眼,并无多大兴趣。
“因为……我在等您亲自来求我。”
此言一出,裴延冲上前,照着他的门面狠狠地来了一拳,“狼心狗肺的东西。”
眼见裴延还要打,谢澜抬手制止,盯着周成安的眼睛,“说下去。”
周成安笑笑,将嘴里的血和着被打落的牙齿一同吞了下去,半晌才开口:“公子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区区几封密信确实威胁不到您,可我若是将你最想藏住的东西捅了出去呢?”
他说完艰难地抬起被铁链磨出血痕的手腕,凑到嘴边,舔掉指尖的鲜血。
谢澜瞳孔骤然收缩。
他伸手攥住周成安的衣襟,用力勒紧,声音冷得骇人:“谁指使你的?你传出去多少?说!”
裴延脸色也十分难看,这消息还是他亲自去拦下的,他深知严重性。一旦泄露,谢澜无疑成为众矢之的,不将他们想要的人找到,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都怪他轻信周成安,才造成这样的局面。
见到谢澜这般,周成安状若癫狂,大笑起来,铁链哗啦作响,“我自然是将你想藏住的所有东西都泄露了,你谢澜也不过是一个想将东西据为己有的小人——”
声音戛然而止,鲜血从周成安的脖颈处喷涌而出。
谢澜丢开手上的刀,转身吩咐裴延,声音冷得像冰,“立刻带人去封锁绥州的情报网,一个消息都不准传出去,凡是被周成安策反的,一律格杀勿论。再派一队人去拦截派往绥州的所有信使。”
当初的消息是谢澜在绥州截下的,周成安想捅出去搅乱局势,选择的地点必定还是这。
——
厌殊压根招架不住朗月和冬青,被她俩打量了一路。
“回头我给娘子准备点消肿的药膏,娘子下次若是还想亲便带着,保准你们亲完一抹,隔日又能跟没亲过似的继续亲。”冬青盯着她红肿的唇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忍住。
谢澜不在,她们说话没了顾忌,便大胆起来。
“那怕是得给公子也备一份。”
朗月凑近她,“你低着头倒是没瞧见,公子那嘴,亲得可不比娘子好到哪去,两人那是你啃我一口,我啃你一口,还有公子脖子上那咬痕,明晃晃的,不知道多惹眼,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娘子这般生猛。
“你们不许说了!”厌殊有些恼了,崩溃地捂住脸,在谢澜面前没害羞,倒是被她俩说得满面通红。
将人都赶出去后,把头埋进锦被里装鸵鸟。
在衔春楼时气急不觉有疑,这会回过神来,厌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疯了。
谢澜疯了,她也疯了。
话又说回来,她好像也不亏。
谢澜半脱不脱的样子,又回荡在她的脑海里,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盏茶喝,又使劲甩了甩头,也没把那画面晃出去,谢澜就跟钻进了她脑袋里似的。
就在这时,谢澜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