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听着刺耳,声音转冷,“二公子慎言,他是你大哥。”
明肆将围脖抛还给她,兴趣缺缺起身走了。
明晏落水之后据说发了场风寒,一连烧了好几日。
柳姨娘借机去明忠海跟前哭了一通,明着说老三不懂事,言语得罪了明肆;暗地里的话音全是在说明肆不顾兄弟手足之情,因为老三跟白婳多说了几句话便下此重手,对白婳余情未了。
明忠海听进去了些,去了趟侯夫人院里,让她多注意些,找个机会敲打明肆一二,叫他科考要紧别想这些歪心思。
侯夫人本就对此事草木皆兵,当即叫来了白婳,要了解下当时的具体情形。
白婳将过程避重就轻大致说了遍,不想叫侯夫人太动气。
但侯夫人还是气得一拍桌子:“小兔崽子,色胆包天!”
白婳握了她的手,“母亲,别动气。说出来只是想告诉您,此事与二公子无关。”
“那撷芳院里大的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侯夫人提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白婳将利弊与她一一分说,又好言宽慰了几句,才将侯夫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须得是一个不容辩驳的大错。”
白婳淡声说着。她也有气。
她没想到恶人还敢先告状。
不能拖了,找个时间去外面问问,弄清楚那药粉到底是什么。
同时侯夫人也说:“不能拖了。”
白婳一顿:“母亲说什么?”
“你与老大的婚事。”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多拖一日便是夜长梦多,尽早定下来才好。”
从前以为只有个老二惦记,不成想那明晏那兔崽子竟也敢打白婳主意。
侯夫人自然是也想到了名声层面,有些事情一旦闹开,便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翌日清早,白婳又去了趟药房找叶大夫。
“……几日前不慎,手心给划破了,想问问叶大夫可知京中哪家药房医馆,名声好东西齐全的?”白婳开门见山道。
要打听这些门道,自然是找行内人问着更靠谱。
叶大夫困惑:“小人这里也有上好伤药……”
“还想去寻些祛疤的方子。”白婳笑着说。
叶大夫没再多问,只道:“城东保和堂、朱雀大街瑞安药坊,这两家有口皆碑,白婳小姐可去问问。”
白婳道了谢,带了只斗笠,叫小厮套了一架不起眼的单乘小马车,从府内角门悄悄出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没带海棠,让平日不常在人前露面的银杏跟着。
马车穿过一道巷子,没往主街去,走了少人的小路。
银杏与车夫坐在前头,一恍而过。
“公子?”丁昭叫了声明肆,不明所以往他视线方向看过去。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
“看什么呢。”同行的燕世子也打马过来。
明肆骑在马上,问道:“那边是什么方向?”
他与丁昭都离开汴京三年,城中布局早已变化,但燕世子玩得熟。
只扫了眼,便信手拈来:“醉春居、百香坊,还有宁氏布庄?问这干什么,朱雀大街上的铺面没什么好逛,要出去耍乐,吃的喝的我熟,改明儿我做东,叫上靖王殿下……诶你干什么去?”
话没说完,明肆便打马走了。
燕世子问丁昭:“你家公子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