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我问的是你突然折道往这边来做什么?你也不认识长公主。”
母子讲话,问的还是这般敏感的话题,白婳没出声。
二公子神态有些懒散:“不是在家中设宴,那您老人家跑这来做什么了?我好歹有请帖,不是通传叫人领进来的。”
侯夫人一跺脚:“死小子,是我在问你话。”
“您自己防贼一样,冒冒失失来了,不知道的以为家里着火了。”明肆说话的腔调一直没变,还和从前一样,谁的面都不给。
白婳悄悄看他一眼,明肆立马回视过来。
那双眼珠黑沉沉的,白婳没料到他这般敏锐,闪躲不及,被抓个正着。
她低眸回避。
侯夫人被他噎了一句,想骂他,但也知道今日做法不妥,若非柳姨娘跑来添油加醋的说道,二公子人还没回京就急匆匆追着白婳去了,躲都没地方躲,长公主的宴会,多少京都名流,当年的事情好不容易才揭过去,少有行差踏错,就被被人翻出来念叨。
老二这次回来,可还要考功名。
她是关心则乱。
不信儿子为人,被那不安好心的贱人找着机会给撺掇了,才会这般急匆匆的扑过来。
赴宴的都是人精,她这一趟是为了点什么,怎会看不出点猫腻,当面不说,背地里也会嚼舌根。
侯夫人有些失悔,冲动了。
“我也是一时情急。你要是懂事,就别叫当娘的老跟着你操心。”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想无用。
又扫了眼这左右两个孩子,拉了白婳的手:“你们也许久未见了,我和侯爷商量过了,白婳和你大哥的婚事,叫钦天监帮忙择个好日子下聘。此番你回京,不会错过他们大婚。”
白婳低头一笑。
明肆面无表情,淡道:“老大对她不是男女之情。”
侯夫人脸色都气变了:“你这说的什么话。”
明肆:“实话,您不爱听。”
死气沉沉,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怎么再有人说话。
马车到侯府时月亮都出来了。
天色晚了,也不可能再敲锣打鼓的把家里人叫出来接风,侯夫人便叫各自回去歇着,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几人从马车上下来,白婳眼尖瞧见柱子后面躲了个丫鬟,天色暗,看不清样貌,也不知哪个院里的。
侯夫人也看到了,那丫头掉头就跑,明显就是受了谁的吩咐等在这看热闹回去回话的。
至于是谁,不言而喻。
“这些个下人愈发的没规矩!”侯夫人想起柳姨娘就生气,对身边心腹婆子吩咐:“带两个护卫去把那丫头捉回来,我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吃里爬外。”
明肆对家里后院这些事情兴趣缺缺,长腿几步就迈进去,走路跟风一样,往自己院子去了。
白婳往葳蕤院去,路过大公子院外的时候,瞧见里头书房灯还亮着。
她远远瞧着,想着进去跟他说会话,结果快到门口,灯又熄了。
白婳不想打扰大公子休息,便走了。
海棠不放心,在内院门口来接她。
“姑娘,没出什么事吧?”她瞧着白婳的脸色,像是还好,“听说二公子胆大包天往长公主的席面堵你去了。”
白婳蹙眉:“谁这么传的?居心叵测。”
怪不得侯夫人会慌慌张张赶过去。
但二公子的行程照说他自己才知道,能让临时改道,柳姨娘没有这通天的本事。
“奴婢打听过了,原本是二公子身边的丁昭回来传的口信,柳姨娘正好给碰上了,早上大夫人在元佛寺请香,柳姨娘赶去传的信。”海棠说着,“姑娘,她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