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明肆不甚在意,又道:“下次请你磨个墨,别推三阻四就行。”
白婳动了好几下,忍不住伸手去挠后脖颈。
刚才慌慌张张的顾不上,现在安全了,那痒意简直难以忍受。
白婳平时站坐都板正得体,人一扭起来,明肆立马发觉反常:“怎么了?”
“方才被三公子的丝帕扫了下,有些痒。”白婳如实说。
明肆只看了眼,捏住她的手腕拉开,“你别碰,全是红苔。那东西肯定不干净。”
白婳的指尖难耐地摩挲下,“那怎么办。”
“先找水给你冲洗一下。”明肆攥了她的手腕去拉缰绳,调转马头。
山间温度本就比平地的低不少,溪水都已经结冰了。
明肆捡了块大石头,抡起来狠砸数十下,才敲破一个口子,摸到了底下的冰水。
他朝白婳招手,将她的狐毛斗篷解了些,又示意她肩膀低下来一点。
白婳脸色通红:“我自己来。”
“你怎么来?”明肆单膝蹲着,一动不动睨着她。
白婳也不知道怎么来,但始终是不好意思。
“行了,你那规矩先放放,救命要紧。”明肆一把将她按下来,手劲大,白婳动都动不了一下。
她失了平衡,下意识一掌撑在了冰面上,把自己冻得一哆嗦。
明肆看见了,捏着她的手腕,将她胳膊搭在了自己腿上借力。
白婳:“……”
他行动力高得令人发指,丝毫不给人矫情扭捏的机会。
白婳僵着半边身子,一边红着脸往周围看,只祈祷这个时候千万别忽然来人。
冰水过了明肆的手,碰到脖颈这种地方,也还是冷得白婳一激灵。
她浑身紧绷起来,尽管冷,却是很好缓解了方才难耐的灼痒。
明肆来回用流水冲洗几遍,发觉领子更里面应是还有残余。
他说:“领口可能要解开些,里面也有。”
话说出来,别说白婳,明肆自己都有几分不大好意思。
他中意白婳,从没藏过心思,白婳对他而言,就是与其他姑娘不同。
哪个男子能坦然看自己心上人白花花的后颈子。
白婳果然惊了下,慌忙拉好斗篷,人也从他腿上直了起来,婉拒道:“我感觉还好。”
明肆磨搓了下湿漉的指腹,也没勉强,轻咳了声:“行。那什么,水凉,衣裳穿好。”
白婳不去看他,低低应了声。
二人重新回到马背上。
还好冬装厚实,同乘一骑尚且还有些阻隔。
阳光消退之后,风雪又开始刮起来,白婳将手藏在披风里,脸上却仍是冻的发白。
她看了眼明肆持缰的手。
他偶有换手,但如此天寒地冻,她缩在披风里都难以忍受。
白婳顿了顿,默不作声用披风将他的手拢进去盖住。
身后明肆低头睨她一眼。
披风底下一片温热,分明没碰到她的手,但仿佛都能闻到馨香扑鼻。
是他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