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告辞的话没说出口,问道:“何事?”
“老三的病治不了这么久,故意拖着,柳姨娘大约想趁小年或除夕,去求老头子将人先放出来过年。”明肆口吻淡淡,“我想了个法子,须得你配合一二。”
白婳一愣。
明肆压低嗓音,同她讲了一遍。
丁昭和海棠还在门外站着,虽是两个心腹,但这事未实行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婳听得心惊肉跳:“不可。”
明肆扬眉:“有何不可。”
“二公子,你是要科考的人,若背了人命官司,前程尽毁。”白婳也不想叫外头人听见,情急之下走近一步,“换那样一条烂命,太不值当。”
“没人会知道。”明肆不在意。
白婳心慌的要跳出来。
明肆的行为本就不受约束,他真要去发疯,白婳觉得自己拦不住他。
必须叫他打消这个念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稍有不慎,就会败露!二公子,他到底是你弟弟,你们之间没有死仇,我明白由头在我,若你因此受了什么影响,我受不起。”
明肆盯了她半晌,白婳从来没在这种距离跟他认真说过话。
她一着急,气血就上脸,飞霞一片,再加上情急的眼神。
明肆态度软下来:“那你道如何?”
白婳稍微松口气:“等时机。”
“未必有万全的时机。”
“无需万全,推波助澜足矣。”
明肆打小就不是个被动的人,耐心也欠佳。
他蹙眉:“时机何时来?”
白婳道:“他多行不义,必有引火烧身时。”
明肆不语,看不出是否认同。
白婳:“二公子,答应我,不可冲动。”
若他因此事出了什么岔子,白婳不知以何颜面去面对侯夫人。
“珍珠。”这两个字被他的声音叫出来,说不出的暧昧。
白婳一愣。
她想反驳,他们不是这种亲昵的关系。
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白婳等着他的下一句,竟生出了几分忐忑。
他离开前轻巧拍了拍她的肩,“恶人自有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