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跟白婳叮嘱的事,她没有一件是听过话的。
她从不吃眼前亏。
反正事前应了,事后他也算不出多大的账来,躲着不见便是。
“……”白婳眼睛微微一闪。
明肆也不恼,只淡道:“你要做套引老头子过去,就得有人帮忙。”
剩下的利弊不用多说,她不是傻子,能想明白。
白婳:“那便再麻烦二公子一回,此事若成,感激不尽。”
明肆离开葳蕤院前,还是要走了剩下那几包桃花散。
这东西放在白婳院子里就是个隐患,他不放心。
转眼过了立冬,严霜落大地。
明晏一直盯着葳蕤院那边的动静。
白婳出门越来越少,偶有路过,远远瞧上一眼,她仪态有些不如从前。
走路虚浮,总也像没劲,眼窝下的倦容也是能叫人分辨出的。
明晏从五日前就断了她的桃花散,她这会儿该是成日浑身不自在,但却又不知究竟为何。
明晏很得意。
再吊她两日,磨磨她的性子,届时他再出现,变成她的救命稻草。
几日后,侯夫人受邀,要去给燕王府老太君做寿。
老太君今年六十五,虽不是整寿,但也比别的散生隆重。
侯夫人膝下无女,从前这种时候,少不得要带上白婳。
但今日丫鬟来传,白婳却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辞了。
侯夫人没多想,叫人叮嘱她好好休息,便独自赴宴去了。
她一走,白婳便带着海棠去了点翠阁。
今日不止大夫人不在府中,连明忠海都有军务在身,出城往西郊大营阅兵去了。
十日前停掉的桃花散便是个明显的信号,今日即便再过火,家里也没人能给白婳撑腰,明晏必然不会放过如此时机。
唯一的变数是明老二。
明晏想。
但那又如何,白婳已是瓮中之鳖,若老二今日敢插手,那便是天赐良机,正好叫白婳反咬他一口。
他搓了搓手,刚要出门,便眼见白婳从撷芳院外经过。
看方向,是往点翠阁去了。
明晏笑得像狐狸,跟了上去。
刚到点翠阁外,便听见里头的吵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