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
盛舒宇张嘴就是瞎话:“我二人文不成武不就,但有一知己朋友,武艺方面绝顶聪慧,武试在即,我们来求他能取得好名次。”
元青争眼皮一跳,给他打配合:“是极,今日我二人求仙问道至宝地,眼看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在观中借宿一宿?”
观主偷偷打量着元青争的禁步:“二位小友至心至诚,此事必有可为,贫道可为其作上几张符箓,用以加冕气运,只是若要住下……观中确实略有杂乱。”
他扯动嘴角,笑得十分勉强,两侧面颊凹陷着,堆起了那层薄薄的皮肉。
本来就瘦得皮包骨,这下更沧桑了。
“观主大义,我二人午膳未用,便从早上一路拜到现在,实在是无力返程了,”元青争一边说,一边在袖子里掏来掏去,“您看,我这身上还有些银钱,不知能否……”
仿佛是掏空了,她才拿出来不到二两碎银,外加一个铜板,眼神殷切的看着观主。
观主微笑着接过去,微微一俯身:“既是如此,那贫道便为二位贵人打扫庭院,今夜尽请住下吧,观中粗茶淡饭,晚间一并给二位端进屋里。”
元青争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作揖道:“如此,再好不过了。”
观主难掩喜色,倒也没忘本职:“不知二位施主,谁帮我留一下,要参加武试的小友信息?贫道也好为他加冕气运。”
“我来吧。”盛舒宇跟着观主走到旁边供桌,起手洋洋洒洒写下一串生辰八字,最后落笔一个“周”。
观主接过,向后喊道:“远山——将后院客房打扫出两间来,今夜留用。”
话音刚落,从大堂后门处就走进来一个不算清瘦的小道士,甚至还有点肥。
元青争暗自觉得好笑。
这观主和小道的身形倒过来还差不多,这破落道观一点儿油水全进了小道的肚子,倒给这观主饿成了麻杆。
饭后,两人装着消食,把整个道观逛了一圈,回到屋里关上门,脑袋凑在一处。
元青争悄声道:“方才散步,路过后门,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春末,并不该有那么多的落叶,”盛舒宇低声说,“保不齐是攒着的,用来堆在后门。”
“复光果然慧眼,”她觉得升官有望,欣然道,“此地确有古怪,门扉的划地痕迹,正常人都不会想着掩盖的……但被掳的孩子们究竟会在何处呢?”
盛舒宇其实还有点别的发现:“白日里,你拿着那十两银投往功德箱时,可听见声音有些不对头吗?”
这下元青争愣住了,那功德箱里空空如也:“未曾听出有什么不对,不就是我的十两银子,落到了那空箱子里的声音吗?”
说完一撇嘴,用以表示,又不是你状元郎的银子。
“不!”盛舒宇坚定的说,“十两银铤虽然大,但那尾音过于长了,回响声音不对。”
元青争心下骇然,这盛复光怕不是谛听兽下凡了?
她迟疑道:“你的意思,地里是空的?”
盛舒宇眼中闪耀着狡黠的光芒:“一探便知。”
“……复光,”她眨了眨眼,拧眉道,“你……你跟我闹着玩呢?”
“我真的听出来了,”盛舒宇神色异常诚恳,“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