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不都是一个样的吗?”
她不甚在意落籽的话,治病本就不是她所擅长的东西,这会儿倒杯水,她已经觉得自己把该做的都做了,思绪也就跑到正事上去了。
她还得找个合适的人,放进任尔堂呢:“你快喝吧,喝完了我放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房敢过来,我还有事要忙。”
落籽一听这话,居然霎时憋出两行清泪,哭腔还带着恼意:“公子有什么事?公子要去亲自接妙龄回来吗?那我呢?”
元青争愣住。
“公子就连这一下午的时间都等不及了,”落籽哭得隐忍,“就要找去半里玉成,与妙龄共赴云雨吗?”
元青争惊诧:“什么呀!公子我还有正事要办,什么妙龄,什么云雨的,落籽你羞不羞?”
落籽继续哭:“那今天晚上,公子要妙龄过来做什么?”
“……妙龄她是我的通房,这哪个大家子弟,他们没有几个通房呀!我且只有妙龄一个,你这么义愤填膺做什么?”
元青争拧起眉头,拉过束发台的凳子,坐在床边,面色不虞,“难不成,你看上妙龄了?!”
落籽哭声戛然而止。
“你还真敢跟你家公子抢人啊?!”她讶异道。
抢谁都行,唯独不能是妙龄,妙龄是她唯一的通房,如果一个都没有,不免惹人怀疑她不举,或者好龙阳之类的。
毕竟世上能有几个不近女色的男人?
千年来,不也就才出了一个柳下惠。
落籽又哭了,哭的很大声。
“你就算是把天都哭塌了,妙龄我也不会让给你的,你死心吧,”
元青争不管他,就让他继续哭,“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和本公子公平竞争,看看妙龄是选你,还是选我。”
她相当自信,觉得就算她和妙龄之间的情谊靠不住,妙龄也会迫于半里玉成而选自己。
更遑论她之前给妙龄搜罗了那么多男人,妙龄一个都没动心。
她的情伤深着呢。
落籽哭得涕泗横流,一只手想指元青争,又好似不敢指:“你没有心啊!你没有心!你才说了喜欢我!你没有心!我才不喜欢妙龄呢!公子你没有心啊……”
“啊?!”元青争忙找了个帕子给他拭泪,哄道,“哎呀,误会误会,原来你不喜欢妙龄呀,快擦擦吧,别哭了,是公子话说重了,公子跟你对不起,你再这么哭下去,公子心都要碎了。”
落籽抽抽嗒嗒的接过去帕子:“心都要碎了?”
她认命似的点头:“在碎了,在碎了,你若是继续哭下去,可就拼不好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欠落籽钱没还,这辈子才当了他的公子。
落籽攥着帕子,破涕为笑,拭泪道:“那我不哭了,公子还要妙龄,今晚来侍候吗?”
“不要了,不要了,不让她来了。”面上这么说的,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元青争觉得自己也好几天没见妙龄了。
谁会不喜欢看大美人啊……
但一说要让妙龄来,落籽就哭,不知其深意却也受不了,她就随口撒了个小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