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日假,三人闲聊着走出刑案司大院,元青争问道:“不知你们在平京下榻何处啊?”
盛舒宇回的中规中矩:“我租住在客栈。”
周慕扼腕,一边轻轻摇头,一边装佯道:“我今早刚进平京呢,漂萍也,漂萍也。”
“不若你们跟我到侯府住吧,不收你们的房费,”元青争了然,提议道,“府中有吃有喝有医者,待晚间再一同聚一聚,我给二位接风洗尘?”
“恭敬不如从命!”周慕笑着应下了,但盛舒宇没说话,她探究的目光望过去。
周慕见状,抬臂勾上他的肩膀:“呦,盛复光~那点儿小心思又拿出来了?我说你能不能省省啊?”
“起一边儿去你!”盛舒宇有些羞恼,因为周慕说对了,“我只是……算了!”
可这副做派落到元青争的眼里,她只觉得很无语。
自己明明是好心邀请,即使他盛舒宇不愿住,直接说出来,或是为了面子付房费也成。
这是闹哪样儿?
她维持着面上的得体,想着要不是她娘亲提了一嘴,她才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垂眸间就要委婉的说“不住拉倒”。
“青争,你别看盛复光现在跟个好人似的,其实他自卑的很,”周慕察言观色道,“他从小住在武极巅,而今过得家门入不得,住完我家住你家,他心里难受,怕丢面子。”
“周子衡!”盛舒宇叫他。
不想周慕仰头看天,吹上了口哨,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元青争惊奇道:“复光兄在平京有家?还回不得?”
周盛二人这回都闭了嘴,一个装没事人的哨声戛然而止,一个悻悻然垂下眉眼。
没人为她解惑,元青争不乐意了,幽幽道:“怎么,你俩都知道的事儿,单单瞒我一个人?这算哪门子的幼时情谊啊?”
“并非如此……”盛舒宇想再多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周慕偷瞄一眼他,道:“青争,待到你行冠礼,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元青争眼睛不住的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把表情全都隐去了,两片唇瓣抿得紧,就是不再开口。
“……有些事儿,我二人并不是瞒你,”周慕觉得这原来好好的气氛变得太诡异了,“等时机成熟,令堂会告诉你的。”
她听罢聚起眉头,不死心道:“不能悄悄告诉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盛舒宇可算是开了尊口:“我们三个,是世界上最坚固的关系。”
“切……”元青争撇嘴,皮笑肉不笑,心口也不一,“搞得好像我很想知道一样。”
周慕撞向盛舒宇的侧肩:“啧!给个准话儿,住不住?你不住的话,我俩可就走了?”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