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不——”
失去残骨的支撑,钟鼓剧烈地挣扎起来,伴随着“噗通噗通”的声音,它的身体像泄气般的,胃壁上破开大大小小的洞,鲜血横流,变得千疮百孔。
“砰——”
连一句遗言也没有,钟鼓的身体砰然炸开,细碎的肉沫和鲜血纷纷扬扬地飘下。
甜杏跪坐在地上,闭着眼,邬妄撑着金鳞伞罩住两人,看起来竟有股诡异的美感。
“师兄……”她的呼吸缓慢又断断续续,像是每吸一口气都要用极大的力气,“都结束了吗?”
“嗯。”邬妄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邬妄垂眸看着她手里死死抓住的残骨,轻哂,“我若再晚一刻,你的手便废了。”
“啊、啊,是吗?”甜杏仰起头,弯了弯唇,“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
“而且就算师兄不来帮忙,我也有办法把残骨带出来的呀,都说让师兄相信我啦!”
邬妄冷眼看着她笑开的模样,双眼弯弯,苹果肌鼓鼓囊囊,连脸颊都在用力。
他偏过头,视线落在她沾满血污的裙摆,漫不经心地想着这人倒是心大爱笑。
不修边幅、胆子很大、不知死活,自以为是地跳到他面前乱攀关系大献殷勤,也只有笑起来的时候勉强能入眼。
“师兄?”久久不见邬妄说话,甜杏撑着地,想要站起来,“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起了半截身子,忽地膝窝被人轻轻一推,一个趔趄又摔了回去。
一缕长发垂在她的颈窝,带起丝丝痒意,然后是冰凉的玉石伞柄抵在她的下巴,慢慢挑起。
邬妄盯着她,眼里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很好,现在我们该谈谈了。”
伞柄再进一步,便足以捅进她的喉咙,但甜杏想到的却是……师兄身上香香的。
再遇以来,师兄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呢,近到她可以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
然后她这才想起看不见邬妄的表情,开始觉得慌乱,想要往后退,却被坚硬的伞柄抵住了后背。
邬妄冰冷的声音传来,“说话。”
甜杏:“师兄想要谈什么?”
“解开天雷引。”
“师兄,不是我不想解,”甜杏为难道,“只是我现在还做不到。”
“天雷引的解法同封印的差不太多,主要为三种。第一种自然就是画符者亲自来解,这符是师父亲手所画,可现在师父已经死了许多年,帮不了我们。”
“第二种便是以力证道,使用蛮力破开,可九天玄雷力量实在强大,若想以力破开,至少也得元婴修为的大能辅以法宝才能毫发无损成功,至少现在我们两个都办不到。”
至于最后一种,不必她说,邬妄也已经知道了,“以巧破印。”
“没错!”甜杏重重地点头,“最后一种就是以巧破印啦,不过我们得先和玄珠汇合。”
邬妄:“这个人能解天雷引?”
“当然——不是。玄珠是个医术超群的医师呢,”甜杏摇头,“我们两个都受了伤,得快些疗伤。而且我的好些宝贝都放在他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