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谢凝夭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道:“说吧,什么事?”
面具男身形微顿,声音低沉:“你不能和太子合谋。”
谢凝夭质问道:“那你为何与他一起?”
面具男沉默片刻,道:“他救过我。”
谢凝夭轻轻“哦”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点了点,思索道:“那我更应该助他了。”
“你说呢?哥。”
男子正是谢凝夭的表哥,顾卿生。
顾卿生骤然僵在原地,谢凝夭这声“哥”,他多少年未曾听过。
他微微叹气,声音带着颤抖,语气是羞愤,道:“是我无能。。。。。。当初凭着一股气恼只想复仇,结果一事无成。”
烛火的影子摇曳,看似自由实际无法移动。
当初顾卿生因谢凝夭不愿复仇而气恼,可又自觉身为兄长,理应护她周全。那些血海深仇,他一人背负便是。
只是后来他为复仇,强修邪道,以致走火入魔,寻解药时遇见了太子殿下,为换取解药,顾卿生承诺先助太子登基。
谢凝夭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怎么会呢,你活着便已是万幸,我想舅舅舅母在天之灵,定会欣慰不已。”
顾卿生定了定神,问道:“夔州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谢凝夭言简意赅道:“李建阳一直守在我父母墓旁,只为活捉我,当年他强夺神器,神器认主,他无法驱使,便掘坟取我父母血骨使用,十多年过去,血骨耗尽,他便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恰巧撞破,便了结了他。”
顾卿生追问:“那神器呢?”
谢凝夭淡然道:“在我这里。”
顾卿生语气凝重:“此事万不可告知他人,太子亦在搜寻神器,他绝非良善之辈。”
谢凝夭颔首:“太子予你的解药,是何物?”
顾卿生摇头:“我也不知,每次他都亲眼盯着我饮下,我曾暗中研制,始终未果。”
谢凝夭心中了然,宽慰道:“无妨,我会想办法。”
顾卿生还想追问许多,奈何时间紧迫,只能匆匆作别。
“太子居心叵测,长公主亦非善类,你与外面那人。。。。。。最好保持距离。”
谢凝夭目光投向窗外,沈言白静立树下,月华浅淡,清辉扑撒在他的周身却难掩灼灼风华。
她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我明白。”
顾卿生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无奇立在她身后,嘴里不住咕哝,眼神闪烁,透着几分不怀好意。
谢凝夭侧首瞥向他:“你怎么还不去歇息?”
无奇撇嘴道:“主人真是心善,明明已有我相伴,外面却还勾着一个,如今院子里又添了一个。。。。。。”
谢凝夭屈指,毫不留情地敲在他额上:“往后不准再去听说书!更不许看那些画本子!”
无奇捂着头惨叫:“不可以!主人偏心!”
谢凝夭不再理会他的控诉,径直走向庭院中的沈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