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问从不亏欠沈言白,前世不曾,今生更甚,他这般苦苦纠缠不休的缘由,她实在不解。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她不信。
简简单单几个字,前世能够述说爱意的的机会俯拾皆是。
可沈言白从未说出口,今生却轻易道出,好似这根本不是什么很难的话。
为什么?
原因是什么?
她不止一次,两次厉声质问,沈言白始终缄默如石,闭口不答。
既然不愿坦言,那便永生永世都不必再说了。
谢凝夭漠然回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言白嘴角张合,却说出什么话来,只能语塞道:“我。。。。。。”
他想说什么?
他们还有什么关系?
师兄妹?还是其他。。。。。。
“都聚在这里?倒是热闹得很。”太子清朗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太子见谢凝夭离席后,又见沈言白悄然离席,心中顿时起疑,唯恐沈言白意图串掇谢凝夭站队至长公主麾下。
那可真要坏了大计。
“哦?此地莫非藏着什么趣事?”长公主婉转的嗓音紧接着响起,伴着窸窣的脚步声,身后一大群随从。
无奇仍以仇视的目光死死盯住沈言白。
沈言白眼底则蕴着浓烈的埋怨,沉沉地看向谢凝夭。
谢凝夭的目光却越过众人,带着探究落在太子身旁那位沉默的面具男子身上。
场面一时说不出的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唯有苏弈定了定神,率先屈膝行礼,道:“臣女参见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我们。。。。。。方才在品鉴这株芍药。”
长公主缓步近前,优雅地拂过花瓣:“倒是个有眼光的,这花乃是近日新贡,你若喜欢,本公主便赐予你吧。”
苏弈惶恐垂首:“谢殿下厚爱!只是。。。。。。臣女于花艺一道委实愚钝,恐暴殄天物,反倒糟蹋了这般名品。”
太子适时接口,笑意温润:“无妨无妨,孤手下此人精于此道,苏小姐若有兴致,大可问他。”他目光转向身旁的面具男子。
那玄铁面具下的声音沉稳平静,道:“太子谬赞,属下略通一二,若苏小姐不弃,愿略尽绵薄之力。”
苏弈眸中瞬间有光闪过,欣然应道:“岂敢嫌弃,多谢大人!”
谢凝夭心中厌烦至极,这般虚与委蛇的场面她实在不耐应付,若非顾虑失仪,真想一走了之。
太子转而看向沈言白,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审视:“这位想必便是名满天下的仙门首徒,沈公子?”又朝长公主笑道:“殿下当真福泽深厚,竟能请得沈公子大驾光临。”
长公主亦回以得体的浅笑,道:“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能得沈公子青眼,肯拨冗驾临,是本宫的福分。”
谢凝夭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这沈言白还真是个沾花惹草的祸害,前世她就替他挡桃花挡得心力交瘁,如今他连长公主都“高攀”上了。
想来这仙门首徒的位置他也不屑于坐了,干脆去做驸马爷算了!
无奇敏锐地捕捉到谢凝夭情绪的低落,目光却仍黏在沈言白身上,不满地撅起嘴,凑近谢凝夭耳边小声嘟囔:“主人,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