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开澜感觉自己的双肩被紧紧握住,当他靠过来时阴影笼罩,阳光变得稀薄而遥远。
有些痛,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却撞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眶:
“正因为我比你更了解这场比赛,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证,最后兰切斯特一定不会成为总冠军。”
他满怀恶意地扬起嘴角,眼神紧紧盯着她:
“下一次,他会被我的尾流远远甩开,和我离得越来越远。你放心,他马上连和我交换位置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开始激烈地反抗:
“干什么,放开我——”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对话么,你说完了你想说的,那就该轮到我了。”
“你听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取代兰切斯特,站在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上。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不行就后年,我会成为比兰切斯特更强的强者,我会让所有目光都只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会让你彻底忘记他的姓名,捧拭我的荣誉。”
“在总冠军的奖杯上镌刻你的名字好不好?世人都不知道西奥多·克莱恩的名字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永远记住今天投注错误的遗憾,我愿意心甘情愿地献出一切。”
应开澜气疯了:
“你以为冠军是你碰碰嘴皮就能从天而降的雨滴么?哈哈,差点忘了,全球一年的降水量还没有你的眼泪多,你这个爱哭鬼,crybaby,永远在懦弱地抱怨别人的偏袒,永远都拿不到属于自己的冠军。”
“——立刻松开我,你这个愚蠢的怪物。”
“对,我是怪物,难道兰切斯特就是绅士了么?如果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你一定会为自己今天的痴迷而感到无比反胃。”
应开澜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现在她只想克莱恩来上一巴掌。
然而双手被禁锢,体型和力量的悬殊让她被迫困在了他的领地中。
应开澜察觉到他的十指还在不断收紧,几乎嵌入自己的骨血,捏得肩膀疼到不自觉开始发颤。
他像是也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所有的变故发生在一瞬间——
克莱恩的脸颊突然间受到一股外力冲击,他被迫偏过头,因为踉跄向后连退几步,彻底松开了对应开澜的桎梏。
他的右脸几乎立刻开始发红肿胀,颜色浓郁近妖,看上去无比暴力血腥。
她没有来得及给出去的那巴掌,以更狠戾的方式落到了他的脸上。
路德维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面无表情却毫不客气地给了自己弟弟一拳,随后淡然地收回自己的拳头,看上去依旧西装革履、沉稳至极。
他向应开澜说了句抱歉。
“Theodore平时不这样,他往常是个谦逊温和的孩子。”
应开澜愣愣地看着被路德维希打了一拳后,被迫收敛了戾气,垂眸挡住伤口的克莱恩,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会对他进行严格的管教,应小姐无论是想骂他还是打他都无需有任何顾忌。”
“——但请不要对Theo彻底失望,他只是需要重新学会和这些情绪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