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楼里的契子也就只剩下四个月。”她掰着手指数了数,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徐闻澈的事情需要三个月,而后就只剩一个月,一个月打算此后的日子,绰绰有余。”
闻言,傅淮卿眼眸微眯。
呵,想跑?
如此想着,别枝的心情愈发舒畅,就连最烦人的主子眼下都顺眼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难得的在寂然面前夸起了他:“主子这人虽想一出是一出,不过给钱是真的利落爽快,难得一遇。”
“但是,”别枝话锋再次一转,啧了声,嘟囔道:“我必然是不会在他手下干一辈子的。”
傅淮卿:“……”
要是可以,他是真的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在自己的手下干一辈子,是他给的银两不够高,还是他为人残暴不堪。
或者就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不用等他问,别枝很快就给了他答案:“没有成婚且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心上人的老男人,我怕他年纪再大点后闲言碎语越来越多导致他性情大变,我得先跑。”
整整三次。
不到一日,他被叫老男人三次。
傅淮卿眸色变了好几变,他微微阖上眼眸,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
可是若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又怎会叫了三次!
傅淮卿掀开眼眸,看向背对着自己喋喋不休的别枝,呼吸沉了几分,他是真的很想开口,吓她个好几跳,再好好地问她,到底哪里看得出来闲云楼的主子是个老男人。
好好地摆出证据来,一个一个地告诉他。
守在院外的江跃和程靳两人对视了眼,程靳眼眸中布满了不可思议,他看着还没有动身的同僚,疑惑地皱眉。
江跃不解地看他,无声地问:“做什么?”
“你再不去找个空的牢房,倒霉的就是你了。”程靳好心提醒。
江跃:“……?”
他要是去找个空的牢房,倒霉的才是他。被关进去那个人,只会是自己不会是其他人。
“主子要是真的不悦,他会自己动手的。”江跃低语。
就好似昨夜,王爷忍不住的时候,就亲自动手了,都不用他们出手。或者换句话说,“对于别枝,王爷动手可以,你我动手,被关禁闭的不会是她,只会是我们俩。”
程靳:“啊?”
江跃无奈地看了眼自幼起满心满眼就只有效忠王爷,再也装不进其他事情的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的,准没错。”
程靳想了想,似乎有点儿明白他的意思。
按照王爷的性子,他的心思很难被其他人牵着走,而眼下……似乎是别枝说什么,王爷的心思就落向何处。
简直就是奇观。
“嘿嘿。”别枝忽而笑了笑。
傅淮卿涌到心口的愠怒被她这道稍显傻愣愣的笑声给散去,他看向笑得异常灿烂的少女。
不出一息,就听到她道:“等有钱了,就去找个俊俏郎君。”说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娇俏面容上的笑意深了几分,甚至带着少见的娇羞,把玩着小葱的指节卷了好几卷,“一个不行,就找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总有一个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