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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碑的故事(第1页)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花璨还是躲到最后一个节目结束、观礼者散开各自归家之后才悄悄溜出来,在学堂门口看到了在等自己出来一起回家的哥哥。

花铎和司霆背对着学堂并肩而立,不知在聊什么。二人听见脚步声转头见是花璨,司霆先开口:“惊才绝艳啊~花璨,平时太低调了,连我都差点被你吓着。”他说着缓步走近,一双狐狸眼带着善意的调笑,压低了声音接着说:“不过你这路数极耗灵力,若是想运用到其它场景下,以你目前的修为还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切勿冒进。”

花璨意外于司霆竟如此敏锐,但她与司霆十分亲厚,坦诚答道:“知道啦!我最近会休养生息、勤加修炼的~等遇到瓶颈少不了去给你添麻烦呢。”

司霆闻言只用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说:“在给我添麻烦之前,你还是先解决一下自己的麻烦吧。”说完恶作剧似的对身后的花铎称字道别:“熔璋兄留步,忱戈告辞。”然后留下一身鸡皮疙瘩的花家兄妹摇摇曳曳地走了。

花璨没明白司霆口中的“麻烦”到底是什么,但她也没时间细想了,因为花铎一直沉沉望着她,那目光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忽略。

花璨被盯得不自在一心想找点话说,便突然发问:“哥,今天的礼物,你喜欢吗?”,花铎“嗯”了一声转头望向湖面,两次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最后只说出一句:“喜欢,很喜欢。”

兄妹二人回到翱晟天时已经有些晚了,花铎把妹妹送到寝殿外,本打算回去休息却被叫住了。花璨站在月光中,看着哥哥硬朗的轮廓,他的五官还是那么锋利,不过在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神态柔和,她直视着那双锋芒锐利但偶尔也会十分温柔的眼睛,笑容灿烂:“民晏云泱,无愧无悔。花铎,我也很喜欢!”

回到寝殿,花铎坐在桌边擦着“恣逍”的枪身,思绪却飞回了五百多年前的一个傍晚。

那时他不过四百岁出头,有次在校场练功为了躲避一柄失了方向的御剑从高空跌落,摔伤了左臂的骨头。当时他不想同学因此过分愧疚,便独自忍着没有及时处理伤势,挺到隔两日回家后才请来医官诊治,但因为伤的地方特殊、又耽误了两天,医官已不敢擅自处置。花睦尧急得眼睛都红了,赶忙去玄武族请来族长安东霍亲自出手为他医治,这才没有留下什么病根。

只是当时因为骨头断处已经开始愈合又被在原处敲断,疼痛加倍,自己那两日根本没办法习武看书,甚至疼得半夜都睡不着。那时花璨刚一百岁不到就已经很懂事了,她白天看这里人来人往不敢进来添乱,等到夜深了人也都睡了,才蹑手蹑脚摸进屋子想趁哥哥睡着了进来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不巧正好撞见花铎在床上咬牙忍着疼,满头大汗还一声不吭的狼狈样子。

花璨从没见过哥哥脸色那么差,吓得要叫人来,花铎赶忙出声制止,安抚她说自己只是有点疼是正常的,母亲守了他一整天刚去睡下,不要再打扰家人。

花璨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坚持,她记得母亲说过:生病的人要好好睡觉才能好得快,现在哥哥疼的睡不着肯定会耽误恢复的,便脱了鞋坐在哥哥床边,学着父母亲哄自己的样子轻轻拍着他没受伤的右臂和身体,一边拍一边念叨:“我现在给你施展‘痛痛飞走大法’,泱泱不怕哦!先给泱泱吹吹,痛痛减半;然后给泱泱拍、拍、拍、把痛痛都拍出来;最后!把痛痛都抓住扔掉!哥哥不怕,你看,痛痛飞走啦~!给你吹吹,痛痛飞走啦~~~”

花铎的记忆里,那晚过得十分漫长,但在捣乱的妹妹出现之后,难熬的第一晚也变得有趣了很多。虽然他一边忍着疼、还要一边配合年幼的晏晏“施法”,但似乎在被她“施法”之后疼痛也真的减轻了一点,真的,就一点点。

思绪回笼,花铎收起枪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真的很满足:有父母亲的爱和培养,有始终与自己并肩的妹妹,还有靠谱的兄弟。受冠之后要面对的挑战很多,但他们给了他勇往直前的动力,也给了他面对一切未知的底气。父母给兄妹二人取了乳名“泱”和“晏”,就是寄托了孩子们可以过得安稳幸福的期待,花铎闭上眼睛想:为了守护这些,花熔璋,你要更努力。

典礼结束紧接着是三日休沐假,花璨一早就带着钳钳去林子里晨跑了,花铎则与父母亲在正厅一起听着在边境的探子刚送回的消息:松阳河界碑处的契约结界有异动,仔细探查后回报为“魔气探察留下的痕迹”。这说明魔族有人心思松动,但仅凭一点迹象并不能知晓探察者是何目的,花睦尧吩咐对界碑处加派一组乔装人族的暗探,一旦有异动第一时间回报。

花璨晨跑回来,见正厅里一个侍从都没有,又听到父亲和哥哥说到有异动怎样怎样,她心觉不妙向前问到:“是不是界碑那边出什么情况了?以前你们总说我还小,不肯告诉我界碑的由来、也不让我去自己勘查,只说要好好护着那结界。现在我已经六百五十岁了,该能听听了吧?”

漠雪钰眼看女儿这次不打算善罢甘休,便抬手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然后一边给她倒了杯水一边说:“嗯,你现在能听了。先把水喝了,我给你细细讲。”说罢她自己也抿了一口,娓娓道来。

在天地还未分开的时候,世间其实并无神魔善恶之分,那时灵兽们本无心智,只一味地争夺地盘和互相倾轧。后来机缘巧合下混沌初开,吸纳了灵气、浊气的灵兽修出神智、由着本性不同逐渐分为不同的派别,就有了神、魔、妖等族。

灵兽中,吸纳清灵柔善之气者,归为神族;吸纳躁郁凶暴之气者,化为凶兽——也就是魔族;而没有吸纳足够多气运的小兽中有修炼出众者,则称为妖族。之后天道造出了人族,随即便生出了鬼族。

“这些你们在学堂都已经学过了,母亲要给你讲的是接下来的部分:”

在乾坤初定之时,生出“水、火、金、雷、木、土、风”七种灵蕴,每种灵蕴掌控着相应的自然能量,极为强大,却是极不稳定的存在。那时天道分身乏术,便将这七种灵蕴交由神族守护,并与我们定下了盟约:神族负责护佑乾坤太平,天道负责运转世间气运轮回,互不影响、彼此配合。

为了互相制约,天道和神族各取出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化出一座神宫:这神宫本身既是契约所在、也是支撑着乾坤世界和维持轮回生死现有规律的根本。建造出神宫之后,神族将七种灵蕴分别安置在了不同的地方,神宫的顶部固定着雷灵蕴、十二根立柱固定着金灵蕴、底部固定着土灵蕴、中间流转不息的炁中则固定着风灵蕴;剩下的水、火、木三种灵蕴则分别交给螣蛇、白虎、神鹿三族护佑。

玄武、祖龙、朱雀、麒麟、白泽五族因为没有需要守护的灵蕴,所以更多时候是在护佑生灵和维持乾坤运转。

与此同时,凶兽结盟而成的魔族也在发展壮大,梼杌偶得一块神石、将其制成石门名曰“风魁”,安置于松辰山的洞府中。那扇石门可以强化凶兽本身暴虐的力量,经过风魁门的魔族暴戾之气大增,甚至可能不受自己神智的控制。

以梼杌、混沌、九婴、穷奇为首的几个魔族首领利用风魁门的力量组建了一支军队,靠吸食生灵的灵魂为供养,想把所经之地都变为他们的屠戮场。

彼时人族和妖族幼萌易摧、鬼族骑墙观望不欲出手,只有神族有力量与魔族抗衡。

神魔对抗,经历了八百余年的大战,最后还是由善战的祖龙、朱雀、麒麟、白虎四位族长合力将魔族四魔王压制、击退,并封困在大荒一隅。双方终于定下休战契约:以松阳河为界,双方休战、各自休养生息、互不侵扰,为期三万年。

于河中央立碑为誓,双方各自派兵镇守界碑并设下结界将界碑与己方隔开,就这样才有了之后一万多年安稳太平的日子。但即使没有大的战争,妖族、鬼族中也总有几个小部族时常跳脚,所以我们才总要练兵,平乱除祟。

漠雪钰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讲完,皱着眉头喃喃道:“如今契约时间堪堪过半,没想到已经有不长记性的蠢蠢欲动了。”

她看着花璨继续说:“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我们虽然一直在安定各地争端,但总有人的贪心永不会满足,争地盘、抢资源、想要更多人臣服,所以这世间不会有真正的无争无战。”

花璨一开始听得入神,听到最后气得跺脚,随后恨恨地说:“没有真正为和平流付出过代价的人总是轻视和平本身,而流过血又活到最后、并且能说得上话的人又有几个?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煽动他人为自己的私欲付出生命,真是傲慢又残忍。”

言必,在场四人都沉默了。他们把生命视若珍宝,但总有很多力不从心和无能为力。之所以花睦尧和漠雪钰有如此优秀的武学传承却只让花铎带兵打仗、教给花璨的除了自保的武技外都是引渡亡魂、安抚凶灵的本事,原因一是两个孩子的自身条件不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他们打心底希望战场上能少一些孤魂冤鬼。

花璨嘴上不再言语,却在心里默默想着:神、魔、妖、人、鬼,无论是哪个种族的战场上都一样伴随着牺牲和杀戮。人们的关注点都在如何取得胜利上,而通往胜利的路上铺垫了太多亡魂,无人问津、顾不过来、他们脆弱如晨露在阳光下很快就会消散……但脆弱不是应该被放弃的理由,更不是所谓“上位者”无视他们的借口。

生命从降临开始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单行路,这条路的终点总是不知会在何时突然出现。既然战士们追随着自己的神来到这片土地上,那无论生死,带他们出来的人总该把他们带回家。

他们一定想回家,他们必须回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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