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子醒了就是好事,我们家郎君伤得太重晕过去了,实在是叫人担忧。”
赵瑞灵将信将疑:“伤得太重?”
先前砍黑衣人脑袋的时候,不是挺有劲儿的吗?
阿桥生怕娘子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赶紧插话问,“穆郎君没事儿吧?要不要我去问驿卒要些伤药?”
“是得喝药,我去熬药就行了,先前我家郎君就重伤未愈,还有药呢。”甄顺像模像样擦了擦眼角,唉声叹气。
“可惜我实在不擅长贴身伺候,郎君伤还没养好,就急于救人,伤口又开裂了。”
他眼巴巴看着赵瑞灵,“我们郎君这回伤得太重,先前去救娘子和袁翁的时候神志已然不清醒了,回到房间就晕了过去。”
“天一亮我就得下山去给郎君请个大夫来,我怕那些护卫粗手粗脚地加重我们郎君的伤势,赵娘子你看……”
赵瑞灵和阿桥瞬间了然,甄顺是想叫她们去照顾穆长舟。
阿桥当即就要开口。
赵瑞灵却含笑抢在阿桥前头,“阿桥还要照顾袁翁和二郎,就我没什么事儿,我去照顾穆郎君吧。”
啊?阿桥呆呆看向自家娘子,娘子去……还不如护卫去呢。
娘子连鸡都不会喂,更别说人……恨不能挠死的人了,万一把人照顾死了可怎么办?
可这却正合甄顺的意,他利落诶了一声。
“那就劳烦娘子了!”
生怕赵瑞灵后悔,甄顺交代过多久要换药,转身就想走。
“等等!”赵瑞灵喊住人。
见甄顺僵着身体转过身来,赵瑞灵笑得更温柔了些。
她仔细问:“穆郎君起烧了吗?上药的时候是不是要尽量轻一点?万一弄疼了穆郎君他会不会生气啊?”
甄顺偷偷松了口气,“是有些风邪入体,娘子尽量轻一些就是了,我们郎君昏迷不醒,感觉不到的。”
反正他们家郎君皮糙肉厚,就凭这小娘子,就算她累死自己,也弄不死郎君。
等甄顺离开,阿桥才出声。
“娘子,还是我去吧。”
她伺候娘子这么多年,娘子一撅屁股她就知道……咳咳,反正她知道娘子要搞事情。
感情她先前劝的话都白说了,如今却不是惹怒穆郎君的时候,大不了她多干些活,左右她做惯了活计的。
赵瑞灵挑眉,“人家是想让我记住这拼命和救命的恩情,我自然得过去表示感谢,才能哄住人嘛!”
阿桥头皮发麻:“娘子你……”是哄人还是杀人?
赵瑞灵没叫她说完,拍拍阿桥胳膊,“放心,我不会做蠢事。”
她聪明着呢。
“不只是我,二郎也得记穆郎君的恩情,总得为人家做点什么。”她露出个灿烂的笑。
“我先去准备些能退烧的东西,过会儿你把二郎叫起来,跟我一起去给穆郎君上药。”
阿桥见她坚持,只能无奈照做。
一个时辰后,阿桥去厨下给受了惊崴了脚的袁翁熬药,赵瑞灵端着托盘,带着还有些恹恹的于旻往厢房去。
于旻也才刚退烧,稚嫩的声音还沙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