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他都能收服,不过是个小老儿和山野间出来的小娘子,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见甄顺斜着眼,面色变幻不停,穆长舟将个香包扔进他怀里,抬脚踹到他腚上。
“闲着没事儿去把这香包拿给那女婢,不用说是我给的,别耽误赶路!”
甄顺:“……”明显他家郎君只对小娘子中邪,只恨他不是个女娘。
等车队继续出发,天儿又有些转阴,于旻吃过饭后晃悠着晃悠着又睡着了。
赵瑞灵将香包放在鼻下,总算缓解了恶心,也舒服了些。
她有些疑惑,“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香包,先前怎的不拿出来?”
阿桥表情微妙看了眼外头,却不敢骗娘子,不然被发现了,娘子真能气哭给她看。
“是甄顺给的,他不叫我跟你说,这是他家郎君给的。”
赵瑞灵下意识就想将香包砸出去,可一抬手,就被马车颠簸的胃里翻腾,不得不把香包又靠近自己些。
这里面添了陈皮和银丹草,确实能让人止住恶心。
阿桥见娘子小脸儿时红时白的,又带着些赶路的狼狈,却无腌臜之意,只平添几分怜人风情,心下微动。
她凑到赵瑞灵耳边,小声道:“娘子,那位穆郎君怕不是对您有意?”
阿桥跟甄顺不一样,不会太过相信过去的经验。
她更明白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微妙,过去郎君归家看娘子时,可跟穆郎君有时候看过来的眼神差不多哩。
赵瑞灵听了阿桥的话,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其实在大牢里的时候,她也如此怀疑过,但过后穆长舟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为了算计袁翁。
至于对她……但凡他有丁点风月心思,也不会提她如提小鸡子一般粗鲁。
她笃定道:“他肯定是为了哄我替他博功劳!”
袁翁嘴硬心软,给她的绢帛里,把圣都盘根错节的势力写得一清二楚。
虽还没看完,可圣人和太后之间的龃龉,还有他们对领了狼覃军大将军之职的穆长舟之拉拢,就写在最开头。
赵瑞灵渐渐生出点明悟,心里自少不得忐忑,却也生出些底气。
养猪还得先喂点好的呢。
她已了解过先前圣都寻阿娘的阵仗,穆长舟肯定是要哄她在太后面前说他的好话,如此也能在太后和圣人之间左右逢源。
他就做梦吧!
这不就是她将那人坑回来的机会吗?
见阿桥明显不信,她在阿桥耳边摩拳擦掌地哼笑。
“那等到了驿站,咱们就试试看,他肚儿里到底藏的是色心还是坏水儿。”
阿桥心头打了个激灵,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娘子每回要干大事的出发点都格外能说服人,就是结果吧……还是不出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