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赵瑞灵坚持进京,却不肯解释,被气得胡子乱飞的袁修永撵了出来。
阿桥实在不理解,好不容易解决于老七带来的麻烦,就算要搬家去定安郡,有袁翁庇护,定会高枕无忧,娘子怎么会选择去圣都呢?
听袁翁的意思,圣都之险恶比话本子还刀光剑影,多吓人啊。
娘子虽好吃懒做,爱美娇气,偶尔还有些蔫儿坏爱折腾人……咳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子并非贪慕权势荣华的性子,不会贪图什么国公府的富贵。
阿桥张嘴就想问,岂料出来门就瞧见还站在廊庑下的穆长舟和甄顺主仆。
她赶紧闭上嘴,跟个老母鸡一样护在自家娘子面前。
不能再让娘子跟个小鸡子一样被提走,就娘子那嫩的豆腐似的腚,再颠簸怕是好几天都走不了路。
穆长舟没靠近,含笑扫过赵瑞灵哭得通红的小脸儿。
“赵娘子你要去……”
“我要去哪儿都跟你没关系!”赵瑞灵冷着小脸儿,沙哑着嗓音打断穆长舟的话。
穆长舟笑意微顿:“……某是想提醒娘子——”
“用不着你假好心!袁翁说得对,若不是你,我也不必背井离乡!”赵瑞灵恶狠狠瞪穆长舟一眼,她不会再给穆长舟第三次坑她的机会。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人先前佯作助她离开是非之地,是为了吓唬她,让她不得不跟着去圣都。
虽不知道穆长舟的目的,可赵瑞灵笃定,这人指不定要怎么卖了她还让她数钱呢。
她拉着阿桥和于旻,绕过穆长舟和甄顺往外走。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休想——”
“陈清源的折子我拦下了。”穆长舟轻啧了声,面无表情打断赵瑞灵带着气恼的发作。
有些小娘子就不能惯着!
他言简意赅:“三日后我奉袁翁出发,过时不候,你想让陈清源送你北归,我不拦着。”
阿桥感觉娘子抓住自己的手抖了一下,本以为娘子会硬气怼回去,却不想娘子没吭声,只脚步重得像是要踩死谁似的。
穆长舟转身,看着离开的赵瑞灵,随手打飞了屋内偷听的那位砸出来的旧靴子,也跟着往外走。
出发的日期那小老儿也听到了,赵瑞灵要进京的缘由,以袁修永的丘壑很快就能猜出来,他没必要重复一遍。
未免阴沟里翻船,还是将那浑身写着‘不要理我我很生气’的小娘子送回家是正经。
他打飞的靴子,差点落到甄顺脑袋上。
甄顺哦豁一声避开,怕袁修永跑出来追着打,紧跟在穆长舟身后小跑。
见郎君心情颇好地远远跟着赵瑞灵和阿桥她们,甄顺憋了好久的疑问终于忍不住了。
“郎君,您若想让赵娘子回圣都,直接让陈清源来办这事儿不更好吗?”
陈清源的性子,甄顺在府衙那几日就摸得差不多了。
这人寒门出身,还算良心未泯,对百姓并未盘剥,上进心却也不小。
寒门往上爬比世家子艰难得多,有这种博功劳的机会,哪怕袁修永对他座师有恩,陈清源也不会放过这机会,最多就是圆滑些,把事儿做得叫人无法说嘴。
穆长舟不送赵瑞灵归京,陈清源也不敢落下醇国公发现赵瑞灵的功劳。
等赵瑞灵进了门,甄顺调转马头继续念叨。
“先前在秀才巷,郎君若不出面,既不会得罪袁翁,更不用惹得人家小娘子避你如蛇蝎。”
“就算你以退为进,替赵娘子遮掩身份,袁翁也不会相信。”他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个。
“以郎君的性子,何时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他当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赵瑞灵面对阿桥的疑问,冷着张俏脸气呼呼坐在石凳上,下一刻却嗷一嗓子又捂着腚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