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人明显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你这——”越之扬揪住热帖一角,将东西往上提了提,不紧不慢地开口,语调闲散,“是什么意思?”
一双眼也直勾勾望过来。
“……”
明翊顿了顿,视线定在他有些嚣张的眉眼。
平心而论,越之扬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是那种精雕细琢不输女孩儿的精致。
眼型狭长而细致,眼尾微微上扬,藏了些并不明显的弧度,上眼皮的褶子尤其深,却不显女态,反而平白带了点凌厉的锋芒。
那双眼里总没什么情绪。
但明翊觉得,现在这情况应该例外。
热帖的温度应该是上来了,她看见他明显皱了下眉,再加上还没来得及扯平的唇角,那表情既嚣张又欠揍。
要是没会错意,明翊无比笃定,此刻自己真的能从眼神里洞见别人的想法。
如果眼睛会说话,那么现在,越之扬大概率是在说:
你是不脑子有病?
像是被勾了魂,顺着之前的脑补,明翊的唇缓缓动了动:“哦,应该算谋杀吧。”
“……”
越之扬神情一僵。
尴尬的气氛开始在空气里四下流窜。
与此同时,前座传来声低咳,将明翊的理智再度拉回。
她舔了舔唇,觉得自己大抵是失了智,又或许是鬼迷心窍2。0,在这种地方扯这些限制级话题。
但莫名的,今晚的心情似乎格外焦躁,难以自控。
她也没喝酒啊。
沉默了两三分钟,再没人说话。
琢磨着质量再不好,这会儿热帖的温度应该也是升到了一个裸肤无法忍受的程度。
她看过去:“你不取下来吗?”
越之扬淡淡投来一瞥:“哦,证物。我这儿应该是不怎么方便自己取吧。”
“……”
这话说得实在是很有语言的艺术。
明翊懵了两三秒才跟上他的脑回路,慢半拍地意识到越之扬在说什么。
嗯,证物。
还能是什么证物?
大概是她试图用暖宝宝这种惊天大杀器惨烈又毫无人道地打算烫死他而未遂的证物。
那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感觉再度冒了头,明翊开始自我谴责。
好端端地关心他冷不冷干什么,越之扬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天冷了要加衣服,下雨了得往家跑。他这种情况一看就是:烧得慌。
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
况且自己这边还冷着呢。
余光往越之扬那边瞟了两眼,明翊想既然这人不领情,那她就拿回来自己用。于是,在对面直白而又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她无比淡定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