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看大夫。”
余红卿张口就来:“涂了药了。”
范继海心情复杂:“商队已启程,想来兴安府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你再忍耐一下。”
这话又点燃了婆媳俩心里的怒火。
什么叫忍耐?
余红卿在这家里一住十几年,范母一看到她就想起当初那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儿媳。林月梅也一样,余红卿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一根刺,夫妻俩越是亲密,这根刺就越扎人。
这些年来,林月梅的心里早已被这根刺扎得鲜血淋漓。
“合着我照顾她这么多年,她还受委屈了?又没少她吃又没少她穿,还忍耐……我未出嫁时要是有她的好日子,做梦都要笑醒。”
“她娘是什么人?你娘是什么人?”范继海以前从来不将这些身份上的差别摆在明面上来说,但从今儿起,他不打算再忍了,“林氏,这日子你想过就老实过,若是不想过,收拾铺盖滚。”
林月梅脖子缩了下,一看边上婆婆的眼神中也满是怒火,她感觉到婆婆会帮自己,心里的害怕瞬间消散了大半:“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照顾你吃喝拉撒,给你生儿育女,还替你孝顺亲娘,我凭什么滚?要滚也是别人滚,那寄人篱下的在家一住多年,如今还挑拨得全家吵吵闹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还大家闺秀的女儿,我呸!笑死个人!”
余红卿对自己的生母没有印象,但也绝不允许有人辱她,林月梅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明面上是羞辱她娘,实则就是在欺辱她!
她从小就傲,脾气也倔,当即豁然起身,猛然拉开了门板。
林月梅听到门口的动静,下意识望了过去,对上余红卿黑沉沉的眼眸后,心下惊了惊,但又不愿承认自己被一个小丫头给吓住了,她梗着脖子:“看什么?想打人?我照顾你那么多年……”
余红卿目光一转,看向范继海:“舅舅,她张口胡说,你不管吗?小时候我是奶娘照顾的,长大了是念儿照顾我,她何时照看过我?”
范继海无奈。
“她张口胡说的,你别当真。”
余红卿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这就行了?”
“不然呢?”林月梅神情得意,“我们养你多年,你该感恩,若是敢对我们动手,你的那些亲人肯定都会以你为耻!有本事,你打我啊!”
太嚣张了。
余红卿抬步出门。
林月梅并不怕她,满眼的挑衅,她心里甚至还希望余红卿动手打人。
动手打长辈,会被人戳脊梁骨。
“我呢,很快就会搬走,原也不想多事,可你们欺人太甚。”余红卿裙摆划过林月梅,未有半分停留,她一路直奔柴房,一把抓出来了年纪较小反应不如哥哥快的范玉文,反手就是一巴掌。
“做晚辈的不能打长辈,那做姐姐的教训不听话的弟弟总行吧?”
打完后,她将人狠狠往地上一推。
范玉文直到摔倒在地,脸上疼痛传来,耳朵都被打得嗡嗡的,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捂着脸,满脸不可置信地质问:“你打我?”
余红卿抬脚就踹:“我打的就是你!”
只一脚,就将范玉文踹了个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