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莺来惊讶于霍斯也的细心,怔怔接过,放在冰淇淋盒子下面。
纸巾隔绝了冰淇淋的凉意。
“谢谢小叔,以前都没看出来,原来你——”话到嘴边,祝莺来意识到不合时宜又咽了回去。
生硬的停顿没能逃过霍斯也的耳朵:“我什么?”
祝莺来低头拆包装:“……你挺细心的。”
只有祝莺来自己知道,她刚刚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不是这句,而是:原来你比霍延细心多了。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拿霍斯也和霍延比。
幸好没说出口,不然霍斯也肯定觉得她莫名其妙,搞不好还会生气。
谁愿意突然被人拿来跟宿敌比较。
而且这么一比较,她自己也挺扫兴的。
就这么一件给冰淇淋垫纸巾的小事,失忆之前的霍延也没为她做过。
在外人眼里霍延对她简直宠上天,她要星星要月亮,霍延都给她摘。
她不否认霍延对她的宠,但更不能否认的是,霍延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这些年霍延对她的贴心可以说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
教了的就会,不教就不会。
好友不止一次打趣她,如果有一天她和霍延分开了,她就是前人栽树,霍延的下一任就是后人乘凉。
她每次都信誓旦旦地回答:“我栽的树就该我乘凉,不可能便宜别人。”
那时候觉得自己的爱情坚不可摧,可以抵挡世间所有的事与愿违。
如今这些自信和底气,在唯独被霍延遗忘的现实面前,像一记耳光扇在她的脸上。
祝莺来暗暗走神,思绪又飘了很远,这时听见霍斯也说:“那你以后仔细看看。”
过了几秒,祝莺来回过神,没能接上霍斯也的频道,“啊”了一声:“看什么?”
霍斯也沉默了。
之后淡淡地抛出一句:“冰淇淋再不吃化了。”
祝莺来“噢”了一声,捏了捏外包装,还邦邦硬,哪里有要融化的痕迹。
不过祝莺来也没反驳霍斯也就是了,全当他在释放聊天结束的信号。
说起来他们这种半生不熟的关系,连续两天能在一个空间独处也是很难得了。
祝莺来挖了一口冰淇淋送进嘴里。
入口即化,口感绵密似雪,香草籽带着轻微颗粒感,多巴胺快速分泌,她满足地眯了眯眼,心情有阴转晴的迹象。
心情好转,祝莺来表达欲都上来了,主动跟霍斯也搭话:“果然是香草味的最好吃,小叔你也爱吃这个口味吗?很有品味嘛。”
“我不爱吃。”霍斯也回答。
祝莺来点点头,也不在意:“那挺巧的,你随手拿的口味正好是我最爱吃的。”
霍斯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祝莺来一眼,轻“嗯”一声:“也是我心上人爱吃的口味。”
祝莺来一口冰淇淋差点喂进鼻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