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若咬了咬牙,鼓起勇气,最终用商量的语气,很怂地与他说:“那你……能不能先穿个衣服?或者变回去?”
他皱眉:“之前,也,这样。”
蛇不穿衣服和人不穿衣服能一样吗?!
陈尔若实在没办法,慢吞吞地转过去,视线僵硬地落在比她高了一头的男人脸上,动都不敢动,生怕往下移又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你没,被困。”
很难说现在的场景是何等荒唐。
这么一张深邃俊美的脸、沉稳冷淡的气质,说出的话却生硬又割裂。
陈尔若听得想笑,但又实在怕死,视线飘忽,不敢去看他的脸。
但很快,陈尔若就笑不出来了了。
她想到一件事。
这次他来见她,为什么要特意将蛇身化为人形……如果迷雾与他有关,他根本不会怕蛇身被其他人看见。
若她没醒,他要做什么?
而他很快回答了她的疑问,平静地宣判:“你,精神暴动,快到了。”
陈尔若的大脑彻底宕机。
昨晚她做贼一般跑到蔺霍帐篷里,用尽手段,硬着头皮勉强做那些,到头来竟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似乎对她这幅呆滞的模样隐忍得过头了,盯着她,蛇眸微微眯起。
“你,怎么,缓解。”
*
陈尔若一时难以回答,有些欲哭无泪。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哪里有哨兵让她用?再说了,这幕天席地的,让她野战她也接受不了啊……最最糟糕的情况,万一精神暴动只能由蔺霍帮忙缓解怎么办?
都说祸不单行。
她觉得自己算是倒霉透顶了。
她还在努力组织语言,而面前的“蛇”眉头已经紧皱起来了:“需要,多少?”
……什么多少?
如果一个不够,难道要同时找……
陈尔若自己都被脑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住了,脸蹭的一下红到耳朵尖,视线飘忽不定,看起来整个人快熟透了。
很显然,她的想法都被面前人洞察。
他沉默片刻,又问:“多少,猎物……我通过,杀戮,缓解。”
陈尔若:“……”
还有什么比脑子里肮脏的想法全被人看透更让人崩溃呢?所以到底为什么他有读心术?她杀不掉,还不能抹去他的记忆……
她忍着羞耻,勉强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靠这个缓解。我靠……”
最后两个字被她说得含糊不清。
“交媾?”
“蛇”的神情没有变化,稍稍垂下眼,似乎在沉思。
明明都是表达,在他嘴里换了个词汇,就变了个味道,只是咬着字清晰地吐出来,就让她莫名地不自然。
但既然这事已经逃避不了,陈尔若索性破罐子破摔,抛去羞耻心,把她的情况都与他说清楚了。
说着说着,她不禁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现在这个情况。”
“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