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会算计。
“斗圣先生。”
庄宿的话,将盛世的注意力从那对兄弟身上拉回。
盛世想到傅临淮刚刚也称呼自己“斗圣”,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想提醒自己,这斗圣这名是傅临淮帮着取的,让他记得感恩,还是其他什么心思。
虽然庄宿看着文弱,好似风一吹就倒,但礼仪上却也挑不出错来,他拱手行礼,盛世也同样回礼。
“庄公子叫我里正就好。”
斗圣这名盛世是真的不咋喜欢,尤其还是傅临淮帮着取的。
庄宿一愣,没想到盛世居然让他称呼里正,他停顿了一下,说道:“你我年岁相仿,不若就以表字相称。”
盛世顿觉古怪,他除开斗圣这个名外,就是普普通通一商人,撑死再加上一个里正,而庄宿是太傅之子,别说是里正了,就算是陈县令来了,都不见得会被放在眼里。
而庄宿居然要跟他以表字相称,称兄道弟,图什么啊?
总不能是图自己长得好看吧?
况且此次景清辞来接长安回京,傅临淮作为在里面有推动作用且想对景家示好的人,被建元帝派来也没什么好说的,庄宿跟来干什么?
盛世心中警铃大作,当即拒绝,“盛某居于市井乡间,甚是粗鄙,不敢高攀庄公子,庄公子还是称呼在下里正吧。”
庄宿在京中被人誉为白玉公子,说的就是他性情温和,因此只要他说出口的话,提出的要求,甚少被人拒绝。他没料到,跟盛世一见面,对方就直接拒了他的第一个要求。
但他也没有羞恼,换了个话题与盛世攀谈起来。
盛世也没放松,隔了一会儿,就听对方说道:“听闻易老先生此前在这里住了数月?”
说着说着,他叹了口气,“此次去晋阳,本想拜会易老先生,却被告知对方病了未能得见。”
盛世悄悄看了庄宿一眼。
什么病了,分明就是易慎不想见人找的托词罢了。易慎早前就拒绝过皇室的邀请,庄宿是太傅之子,他去拜会易慎,易慎能见才有鬼了。
莫不是想拐弯抹角从自己这里下手?
盛世哪里会愿意,直接打哈哈糊弄了过去。庄宿见他不接招,发现这人与在京都时,简直判若两人了。
而另一边傅临淮和长安,以及景清辞也已经聊完,大家一边说一边引到厅里。
等到景清辞想去看看长安平日学习和生活的地方,而庄宿也难掩疲惫去休息时,厅内只剩下盛世和傅临淮两人。
傅临淮喝了口茶,“听闻你收了小十一当义子。”
盛世:这还需要听闻,刚刚长安喊了多少声义父,你又不是没听见。
“在山上时见他可怜,便认了下来,没想到竟是十一皇子。”
傅临淮放下茶盏,“小十一这段时间多亏有你照顾,只是如今小十一恢复身份,这义父子之名就有些不太妥当了。”
盛世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天。皇后之子有义父,岂不是当建元帝是死的?
除非建元帝死了,小十一自己当了皇帝,那他认个义父,别人也不敢置喙。
在这个时代呆得越久,越发现当初随口一说,其实并不妥当。
盛世并未答话,傅临淮继续道:“但你确实救了小十一,也养了他一年,所以父皇特许你为小十一的老师,可称为师父。”
盛世:……
难为你们这么能拐弯抹角,还保留“父”这个字。
以后是不是可以说,不不不,你们听错了,不是叫的义父,是师父。
盛世对当傅临淮他爹没有兴趣,而自己与长安的关系,从义父子变成师徒也没有太大关系。
等长安陪着景清辞回来,发现义父变成师父后,虽脸上不悦,但也没吵闹着不同意。
倒是让景清辞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两人当初只是口头上认了义父子,没经过什么结契的仪式,到了这会儿认师徒,景清辞觉得对不住盛世,虽然傅临淮觉得没必要,但他还是坚持让长安将拜师的仪式走完。
盛世喝了长安的敬师茶,并附上了一只红封,长安恭恭敬敬喊了声:“谢师父。”
算是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