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怎能容你狡辩!
而他眼中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的月见里无月实际上心里骂伏黑甚尔骂得那叫一个飞起。
碍于家学,月见里无月不会说脏话,对市井里流传的俚语俗语也一窍不通,可大家族自有他们的一套办法,不接触不代表他们不会骂人。
拐弯抹角,高速吟唱,比喻拟人!
用最华丽的词藻将人贬低成最低贱的尘埃!
好吧,月见里无月不至于这么过分,但他还是重点强调了下伏黑甚尔的屁股害得他的屁股好痛,必须要赔偿才对。
当然,这些私下的暗潮涌动伏黑惠一点不知道,他老父亲心灵受到的沉重打击他同样也毫不知情,一厢情愿的认为月见里无月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伏黑惠的目光更同情了。
“我没有被绑架啦……”
月见里无月一时半会理不清伏黑惠的逻辑,面对伏黑惠目光里涌现出的担忧,不知为何,月见里无月感到一丝诡异的心虚。
自己非但抢走面前这位小男孩一个月的父爱不说,不知怎么的还抹黑了他父亲在他心里的伟岸形象。
虽然伏黑甚尔应该不在意这东西,但他毕竟是伏黑惠的爸爸啊!
完蛋。
月见里无月心想:以后学校要是布置作文写我的父亲,这个小海胆不会直接写我的爸爸绑架无辜群众还不给人家坐沙发吧?
伏黑甚尔罪不至此!
见月见里无月陷入沉默,伏黑惠老气横秋的叹口气。
相比同龄人,伏黑惠更为早熟,想得也会更多些。
月见里无月对伏黑甚尔的维护实在明显,他不免怀疑对方是不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没有绑架?你是被他骗了欠了钱吗?”锅子里的咖喱咕嘟咕嘟,像伏黑惠吐出的话一样炸开,“还是欠了难还的人情?又或者……你被他威胁了?父母?兄弟?朋友?爱人?”
他是知道伏黑甚尔曾经的副业的,他的父亲在歌舞伎町混迹过很长一段时间,眼前人或许就是那个时候与伏黑甚尔结识被他赖上哄骗仙人跳的。
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怎么玩得过混迹江湖的老油条,说不定月见里无月会被带回家就是伏黑甚尔想压榨他的最后一点价值。
“哎?”
月见里无月露出清澈的愚蠢。
“算了,你帮我看一下火吧,我喊你了你就关掉。我先切一下东西。”
伏黑惠捏捏鼻根,莫名感到苦恼。
我是不是该大义灭亲啊?可为什么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思来想去,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月见里无月被pua的命运,暗暗下定决心月见里无月在自己家一天他就好好看护一天,免得伏黑甚尔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再说,既然月见里无月来访那就说明他是客人。来者是客,他不可能让月见里无月碰刀子,便挑了个轻松活计让他帮忙。
只是看火而已,手都不用动,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啊。
锅中的咖喱冒出黏稠的小泡,香浓的滋味在透明锅盖下一点点酝酿,月见里无月吸吸鼻子,单是从锅子与锅盖间没盖严的缝隙里飘出气味就足以勾出馋虫了。
好厉害!
月见里无月给伏黑惠的评级上升了!
现在他是一颗非常美味的小海胆了!
要是伏黑惠知道月见里无月的想法可能会叹气吧,咖喱好吃其实和他的厨艺没什么必然联系,归根结底还是咖喱块的加成。
“差不多了,你把火关小点吧。”
月见里无月点头,一脸兴奋。
他是头一次接触燃气灶,在家他是进不去厨房的。
而与伏黑甚尔相处的日子,他们解决一日三餐全靠外卖与餐厅,少有的亲自动手除了那次失败的烤鱼,就是拌沙拉和夹面包做三明治。
看着幽蓝的火焰在旋钮作用下变大,一股成就感在月见里无月心中油然而生。
“……你拧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