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默不作声看她,对上她明亮又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
他慢悠悠点点头,“公主若是喜欢,不如挂到卧房如何?”
话是这般说,下一刻他便从她手中接过那副画,扔到另一旁。
傅瑶光看他动作,笑着反问:
“不是要挂去卧房?”
晏朝似笑非笑看她一眼:
“等刑部清点过的,臣亲手为公主挂到卧房。”
“好呀,晏大人说话要算话。”
傅瑶光看他一眼,又道:“最好再挂一副晏大人自己的,也好让我比比,到底谁更好些。”
她随口同他胡诌着。
实则相处这么久,她对晏朝这人也还是有些了解的。
至少这会,他是当真没怎么生气的。
想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还得感谢谢瞻。
若非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使人在晏朝面前提这些事,今日乍见这些,晏朝必定会不悦。
傅瑶光看向晏朝。
他垂着眼,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只一幅幅将锦盒中的画卷展开叠放到一起。
她心念微动,在他抬手时弯身从他臂弯下钻过去,环住他的腰身,仰头在他面上轻轻吻过。
书房内一同进来的几名大理寺官员早在看到第一幅画时便低头退到屏风附近,另一边的周则安倒是瞧见了,立时低着头作不见状。
晏朝的目光从周则安处收回,手随意搭在她背后。
“怎么了?”他低声问。
“晏大人真好。”
晏朝哼笑,随手拿起另一幅,用仅二人能听见的话音,低声同她道:
“这话,公主晚些时候再说不迟。”
他说完,展开手中的画,眉眼间的疏淡笑意下一刻便凝住。
傅瑶光也垂头看过去,只一眼便觉着怒从心起,而后只觉着浑身发冷。
她盯着那画,下意识解释:
“……我没有。”
“不是我。”
她在他怀中抬头,看着他道。
“我真的没有。”
画上也是在这书房,就是后面的榻上,旁边是她送来的那方案几。
画中之人只一袭轻纱,窈窕身姿不堪掩,躺卧在榻边,颈侧似是以女子唇脂点的几处红痕,腿上膝弯甚至带着两个指印。
她越看越觉着手脚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