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也想晏朝尽快把这舞弊案结了,她对定州的矿务心中有些疑虑,很想走一趟去看看。
文会当天,大抵是因为要以陆文清的身份赴会,晏朝出门时穿了一身霁色缎袍,底纹绣着仙鹤,清雅而文气,和傅瑶光的月白罗裙正搭到一处。
在京中时,他大多时都是挑颜色格外深沉的衣衫,如今到了定州,倒是也会挑些浅淡的颜色了。
坐上马车,傅瑶光一边摆弄手腕上的玉镯,一边轻声道:
“京中好像都没怎么办过这样的文会,都是些马球会、花集、再就是各府办的赏花宴。”
“也有,但京中文会多是学子,鲜少会邀请女客。”
晏朝看她一眼,“且大多都不会这般正式地发请帖。”
“所以今天也有女客吗?”
“应是有的。”
傅瑶光来了兴致,“不知会不会遇见能以一人压群儒的女先生。”
“多半不能。”晏朝慢声道。
“为何不能?难不成这学问只你们男子作得,女子便不成?”
晏朝太过笃定的语气,听得她很有些不满。
“公主误会了,古往今来,无论是文坛还是沙场,从不缺巾帼奇才建功立业,她们的功绩青史留名,便是很多男子一生都及不上。”
晏朝手覆住她的腕,指腹在她手腕间的玉镯上摩挲。
“不过这边的文会上,来参加的女子,更多的还是为了各自的婚事来相看。”
“真没劲。”傅瑶光小声道。
“文会本就没劲。”
晏朝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她腕间的玉镯,向后倚着马车中的软靠,淡声说着。
“这类学子之间的文会不知办过多少,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篇好文章,参加这类文会,都不如多看些书更能得进益。”
片刻后,他将傅瑶光手腕抬起,拨了拨那只玉镯。
“母亲给你的?”
傅瑶光侧过头看他,挣开他握过来的手,朝他晃了晃腕。
白玉镯子在她细腕上摇摇荡荡,抬手间袖摆也垂落至手肘,露出晃眼的一片白。
“好看吗?”她笑着问。
晏朝看她良久,垂下眼将她手腕间衣袖放下来理好。
“公主不是不喜欢玉饰吗?”
“你怎么知道的?”傅瑶光讶异道。
“我原来确是不喜欢,觉着玉饰有些老气横秋的。”
“不过我越看越觉着母亲送的这只玉镯很漂亮。”
她将衣袖往上拉开了些,露出玉镯。
“而且你不觉着,它和我今日的裙子很配吗?”
言至此,她微微顿了顿,看了晏朝一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