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星手中的东西算是意外收获,苏灿虽然喜欢,可还是见猎心喜的情绪比较多,对其能发挥出的威力倒是不怎么在意,又在南宫家里转了一圈后,见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按计划进行,他便放心的离开了,因为今夜他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皇宫里,诗露春衫薄带,衣裙半解,正倚靠的在皇帝卢韶泽身上念手中的奏折,她已经三天没有离开这处寝宫了,而卢韶泽除了上朝也都陪在这里,二人可说形影不离。
宫中盛传,说诗露用了某种媚术来迷惑皇帝,才会有现下这般恩宠,但传这种谣言的娘娘们却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一直拿诗露没办法,即使她们借着送膳的时机进入寝殿,也会很快的被皇帝赶出去,有些甚至连见都不见。
媚术这等玄而又玄的东西诗露当然不会,但她却会用一种奇香,说起这香还是樊离浩这位一品高手为讨好她而配制的,此药可令男子闻后产生飘飘然的放松感,这些日子,诗露将其藏在身上的香囊之中,洒在龙床之上,卢韶泽每每靠近她,鼻尖所嗅到的气味便是此物了。
然而诗露这般处心积虑的安排,要的却不是什么恩宠,正相反,她要的逃离。
更衣时,身上的伤痕,惊醒间,午夜的梦魇,它们带给诗露名利的同时,也同样在摧残着她的心灵,她受够了这一切,她想离开朝堂这个是非之地,但是在她离开前,她要为自己讨个说法,向南唐的九五至尊讨个说法!
夜风乍起,宫内灯火阑珊,肃穆且安静,故而寝殿外值岗的御林军时常能听到里面传出皇帝的笑声,似乎那冗长的奏折,亦能让人听的津津有味。
“陛下,奴要回府一趟……”诗露偏身侧头,一双杏眼盯着背后环抱她的卢韶泽腻声道。
卢韶泽顺势轻轻擒住她的下巴,“回去作甚,朕这里还有一大堆奏折呢,没你朕可看不下去。”
“哼嗯……”撒娇般的摇了摇头,诗露将后脑枕在其肩膀上,“奴要回去拿东西……”
“那差个下人去拿不就好了,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女儿家的小物件啦,叫下人去拿多难为情。”诗露的唇瓣轻轻贴在卢韶泽的耳畔,还适时的露出一副害羞般的神情。
“就你事多,宫里什么没有,你需要什么只管说便是,朕吩咐人给你拿最好的。”
现在的卢韶泽是一分一秒也不想离开诗露,他感觉只要有其在身边,他就有用不完的精神,可他哪里知道,这种亢奋也是诗露身上所带的奇香导致的,一旦其离开,他透支的精力便会消失,瞬间萎靡下去。
“陛下,奴的月信将至,您……是不是去后宫休息比较好啊……”
“哈哈,无妨,朕堂堂天子,难道还怕一点污秽?”
“可这与宫规不符呀,陛下还是回避几日吧,奴也要休整一下,这几日身子甚是乏累呢……”
见诗露执意要走,卢韶泽蹙起了眉头,“在宫中也是一样的,朕都不在意,你又何必多虑,放心,这几日朕有分寸便是。”
诗露闻言面带难色,可心里却冷笑连连,她已然派人去通知了苏灿,今夜便是她行动的时候,所以她必须要离开的,要不然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陛下就当体恤一下奴的身体,况且我那里也肯定积压了一堆事情等着处理,政事要紧啊陛下,要不这样吧,奴回去拿了东西便马上回来,您看如何?”
卢韶泽嗔怪的瞪了一眼诗露,“朕早说过让你放下那些事换别人来办,你总是不放心,现在知道麻烦了吧,好吧,你快去快回,朕等你!”
“嗯。”诗露在卢韶泽脸上轻啄一口,眯眼笑了起来,随即开始收拾身上凌乱的衣物,最后她在两名小太监的护送下离开了皇宫,临出门时,皇帝还不忘叮嘱一句,拿完东西就赶紧回来……
轩然候府里,苏灿早就坐在诗露的闺房之内等她了,故而诗露一进屋后,也算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她也怕苏灿临时反悔不来了。
“王爷稍等,容我换件衣服再与您说话。”诗露怕她身上的香粉让苏灿起疑,若因此坏事,发生什么变故可就不好了。
苏灿点头,耸了耸肩示意她随便。
“王爷就这么看着奴家更衣?”诗露眨着眼睛话中虽有让苏灿回避的意思,可她动作却没有停顿,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在衣柜里挑出一件衣服,然后当着苏灿的面换上了。
苏灿自始至终都不曾言语,对诗露他有过杀心,有过怜悯,可唯独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故而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
打开发髻,诗露边往梳妆台上放她发间横插的玉簪边笑道,“即使奴家再不入王爷的法眼,您好歹也给点表情呀,要不然一会的戏要怎么演?”
“你确定卢韶泽会来?”苏灿坐在桌子旁通过妆台上的铜镜与诗露对视着。
“会的,只要消息传进宫,他必然会亲自过来确认,我太了解他了!”
“呵呵,那就好,要不然本王可就白白期待了。”
诗露对着铜镜嫣然一笑,拿起玉梳整理着披散的长发,“不会让王爷失望的,您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