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简单休整,走入红谷深处。周围光线越来越暗,最后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漆黑中,三人前行摸索着前行。
姑云闲放出银亮的蝴蝶,四周飞行,然后她摸索着去牵江无月的手。
“这有点黑,牵着师尊。”
姑云闲觉得自己真是顶好的师尊,未免也太会带徒弟了。
江无月的手指轻轻收紧,把她的手轻拢在自己手心,像拢住一只蝶。
她的手不算很软,手心因常年持剑有一点粗涩,可触到的那一点点纹路,让他心动。
也许他的手在发抖,他恍惚觉得自己握住了娇兰上的朝露,摇摇欲坠,转瞬即逝。
他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再黑一点。
“找到了!”
姜春从须臾袋掏出夜明珠,周围霎时铮亮,光明洞彻。
姜春:“你俩出门都不揣个夜明珠?”
姑云闲:“哇!姜春你简直是我的大总管!”
江无月:“……”
师尊的手从他手心轻轻抽走,江无月的心好像跟着走了。
江无月安静看着姜春,一时间觉得她和那个夜明珠一样——太亮了。
三人持夜明珠走入红谷地心,通道狭窄,大约两人并肩可行,三人微错开行路,走了近千米,脚步越来越沉重。
姜春:“是我累了还是怎么,怎么脚越来越沉?”
姑云闲:“红谷重力不同外界,也无法御剑和缩地成寸,千阵仙尊没和你交代?”
姜春:“没说,我估计月容仙君也不知道这回事?”
姑云闲:“你俩就这么懵头懵脑来了?”
姜春呲她,“你猜猜我们是为了谁?”
“为我为我,你俩最好了。”姑云闲赶紧顺坡下驴。
三人说着话,眼前豁然开朗,厚重炙热扑面而来,地底岩浆轻微沸腾,带着硫磺味,岩壁爬满暗红斑纹。
而在岩浆之上,九具金乌骸骨排成一座浮桥,连接到远处。九个残缺太阳,远看好似九轮坠日。
虽说是金乌骸骨,但那金乌分明还在行动,不断拍打翅膀,似乎想挣脱束缚。细看之下,才发现九个金乌残骸被一大型阵法压制,不得不连成浮桥。
姜春:“金乌还活着?”
姑云闲:“早死了,怨气太大入魔了。谁也不服,也就是咱们拿了归凰羽,才能走金乌桥。”
江无月:“这九日乌金桥看起来不太好走。”
“这桥自然也是有行走诀窍。”姑云闲从须臾袋掏出一个三棱镜,棱镜透出七彩光线。
江无月:“这是……采天虹?是了,这九个金乌也算是太阳。”
姑云闲施法将棱镜放大,同时一条白绫若即若离铺在金乌桥之上。
白绫之上,数条细窄暗线,若隐若现。
姑云闲掐诀施法,暗线清晰不少,逐渐变得粗重,铺在金乌浮桥之上,白绫逐渐隐去,只剩一条条暗线。
江无月若有所思,“暗线是金乌之力无法涉及的地方?这法子实在妙,是何人所创?”
姑云闲赞赏地看一眼无月,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孺子可教,我徒弟悟性真高啊。
姑云闲:“听说是咱们宗门老祖想到的法子。我拾人牙慧,改进了下标记。”
姜春在旁边,光是听他们一来一回的谈话,都觉得头昏脑胀,心下感叹自己幸好没专修阵法,不然真是学不明白。
姜春:“直接走暗线就行吗?悬空处不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