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纯粹是好奇应明明反常举动才多想了点,既然对方不说,他也懒得过问。
另一边应以航出了咖啡馆,直接找他爸应向强汇报。
把咖啡馆的事掐头去尾,把自己的猜测包装成调查结果:“查清楚了,秦峰那小子压根没真本事,就是靠韩晶撑场面。”
应向强摸着下巴点头:“这就对了,草鸡就是草鸡,哪可能一夜变凤凰?就算他真认识韩晶也没啥大不了的。”
“那韩柔还要继续吊着吗?她和韩晶走挺近的。”应以航追问。
“韩晶她爸都坐不上家主位子,掀不起风浪。韩柔那边先晾着。”
应向强转了话头:“古董的事办妥没?”
应以航后脖颈一凉,硬着头皮说:“搞定了!青葫芦街风云大师亲自鉴定的财神像,带证书的。虽然品相普通但绝对真货。”
其实他说的是秦峰买的那尊,之前花两百多万买的早被他砸碎扔垃圾堆了。现在仗着秦峰还是那个软柿子,直接抢过来顶包。
应向强眼睛发亮:“老爷子就爱风云大师鉴定的物件!这财神像投其所好,干得漂亮!”
说着拍了拍儿子肩膀:“好好干,应家迟早交到你手上。明天分家产的事十拿九稳,咱们这房起码拿九成五,我少说能分七成。”
应以航惊了:“这么多?二叔三叔他们…………”
“他们敢闹?”
应向强冷笑:“集团命脉捏在我手里。老爷子要是不让我拿大头,我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让应家鸡飞狗跳。他舍得折腾自己一辈子的心血?”
“爷爷的错?”应以航逮着话茬追问。
应向强脸色一变,压低嗓子:“你就当没听过这茬,千万别往外头乱说!”
看儿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保证,应向强神色缓和下来,嘚瑟地翘起二郎腿:
“再说了,老爷子最疼的就是我,家里哪个能比我有本事?这家产大头不是我拿谁拿?”
“爸你要是当了应家一把手,咱家还不得飞黄腾达!”
应以航激动得直搓手:“到时候云水市谁还敢小瞧咱们!”
当晚韩晶又给秦峰传了份文档,密密麻麻全是应家集团这十年的底细。
秦峰翻着报表直嘬牙花子:“好家伙,应家这池子看着不大,浑水倒是挺深啊。”
“应老爷子这回怕是踩了大坑了。”
他摸着下巴嘀咕:“怪不得大舅他们这么横,敢情是抓着把柄了?姥姥这手也够能憋的,现在才打算亮牌?”
这一晚上倒是风平浪静。
第二天一大早,应晓思两口子就被老太太催着往老宅赶。
说是七个子女都得提前到场听老爷子训话。秦峰他们拖到晌午才慢悠悠过去。
应家老宅正厅上首,七十出头的老爷子板着脸纹丝不动。
刀削似的浓眉底下,那双吊梢眼跟刀子似的扫人,鹰钩鼻配上薄嘴唇,活脱脱旧社会地主老爷的架势。
底下小辈都不敢抬头,连四十多的应晓思在他跟前都像个挨训的小学生。
这老头打年轻起就是个暴脾气,年纪越大越难伺候。
在应家,应如龙就是天。甭管多大岁数的子女,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二应向强平时在公司横着走,但只要老爷子咳嗽一声,他立马缩成鹌鹑。
今早开会前最能说明问题,七个四十来岁的儿女原本歪七扭八靠在沙发上,有翘二郎腿嗑瓜子的,有瘫着刷手机的,吵得跟菜市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