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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0(第9页)

“二位郎君喜欢什么样儿的小馆?”老鸨殷勤地介绍,一边将坐席铺好,熏香和茶水都备上。末了,她转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当然,若是二位一起,那可是别的价钱。”

陆乘渊低头吹了一口茶瓯上的热气,淡淡道:“不必了,有你就行。”

老鸨笑容一僵,想到这二人进来楚风阁后就目不斜视、未曾旁顾,猛然意识到来者不善。

她原以为他们只是眼光挑剔,瞧不上楼下那些庸脂俗粉,可眼下点她这个老鸨子是几个意思。她转而又瞥向另一人,跟饿了八辈子似的,谁来这寻欢场里只顾着吃,摆明了就不是来寻乐子的。

只见那老鸨脸色霎时变了变,可毕竟是见惯世面,眼前之人身份不明,不好当即发难。

她稍作停顿,揉着手中的绢纱,娇嗔地笑道:“二位郎君怕是搞错了,此处是南风馆,寻的是小馆的乐子。老身虽还风韵犹存,可毕竟年纪在这儿了,二位若是齐上阵,我这身子骨怕是难以消受哟!”说着,竟是抬起手上的绢纱朝薛南星拂过来。

薛南星刚吃下的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陆乘渊冷着一张脸,手往桌上重重一磕,只听“啪——”一声沉甸甸的闷响。

手掌移开,其余二人一眼便瞧见桌上多了块令牌,令牌上三个大字赫然在目——大理寺。

二人霎时怔住。

混迹风月之地的人,虽不是个个恶贯满盈,可时日长了,谁没沾染过一些不干净的事。老鸨心虚,顿时吓得不轻,一句话断断续续从齿间挤出来,“大、大人,您这是何意?咱们楚风阁是拿了正牌做生意的,身份虽是低贱些,可都是良人。求大人明鉴啊!”

“拿没拿正牌,是否良人,那是户部的事,本……”陆乘渊轻咳一声,扬了扬双指,接着道:“本官不管。本官此行只想打听个人,你若如实交待自然无事。”

薛南星会意,赶忙从袖中抽出两张画像递于老鸨,“嬷嬷可认得此人?他五年前跟着江南一个叫作‘翠微班’的戏班来了京城,后来戏班散伙,人便到了楚风阁。对了,是唱折子戏的。”

老鸨略松了口气,疑惑地接过画像,才看清下巴带黑痣的那张,立时叫道:“果真是他!方才听公子说‘翠微班’我就猜到了,这几年楚风阁里的江南人也就只有曲澜生了。”

“曲澜生?”

老鸨口无遮拦,直言不讳,“那些官老爷们惯爱附庸风雅,假正经……”说着,她无意间瞥到陆乘渊黑沉沉的脸,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捡着重点说:“所以干咱们这行的,都会给自个儿取个文雅的艺名。但他这名字可了不得,是一个恩客所赐,说他唱的曲儿如水波生于心,能撩人心弦。”

话音甫落,老鸨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反问二人,“不过……二位大人若是要寻他,怕是来迟了,他春分那日就走了。”

薛南星问道:“可有说走去哪儿?何时回来?”

“说是替他那位恩客办点事,顺利的话估摸着一两个月就能回。若是办的好,会有重赏,指不定再回来时就能赎身了。至于他究竟去哪儿……”老鸨想了想,“倒还真没细说。”

“恩客?”薛南星追问道:“嬷嬷可知道这位恩客是谁?”

“他的恩客嘛,来来去去也就那一个,不过次次来都戴着帷帽。”老鸨答道。

“次次都戴帷帽?”薛南星不免好奇。

老鸨带着几分玩味,有意无意地扫了对面的二人一眼,“来咱们这儿寻欢作乐的,谁不是偷摸着来,别说戴帷帽了,戴面具的也大有人在,稀奇古怪的事可见多了,大家伙都是见怪不怪。在寻欢场里,姓名家世、外貌长相,甚至是男是女都未必是真,二位大人觉得呢,是不是这个理?”

薛南星心中咯噔一下,一时没接上话。

陆乘渊不想废话,一针见血道:“这个曲澜生来楚风阁多年,怎会只有一个恩客?”

“他呀,也不知该说他是命好还是命不好。”老鸨略一思量,将话头拉回到五年前,“五年前,他初来乍到楚风阁时,就已经过了双十之龄,身无长物,细眼扁鼻,下巴上又生了颗大黑痣。咱们这行当,吃的是青春饭,哪家南风馆会收留个其貌不扬的三等初掳头[注]。不过,他倒是颇有恒心,日日跪在后院门口唱曲儿,足足唱了七日,还真让他唱来了一位贵人。”

“就是赐名给他的那个。”她眸光悠长,回忆道:“那贵客当时也不知怎的,偶然间绕去了后院,无意听见门外有人唱曲儿,曲声当真是婉转优美,在整个南曲都难得一闻。他当即便命人来寻我,说要见那唱曲的人,花多少银子都肯。我心里虽对曲澜生的长相没抱太大期望,可一想到,人家看中的是他那副好嗓子,便将曲澜生带了进来,好生梳洗打扮一番。”

“没承想,他竟精通易容之术,只消片刻工夫,便将那黑痣隐去,双眼也大了一圈。那贵客一见之下,喜欢得很,赐了他‘曲澜生’一名,还慷慨打赏了不少银两。随后几日,那贵客连连光顾,指名要他作陪,但不久之后便不再来了。”

“既是喜欢,为何不来了?”

“后来……大约是小半年后,就改成接出去唱了。”老鸨轻叹一声,“所以我才说他命好。来阁里的第一日就遇到这样贵人,那人出手阔绰,赏赐丰厚,曲澜生也是个懂规矩的,每次外出回来都会主动将赏银上缴。大家好来好往,我也不为难他,便让他在阁里做了个清倌儿。平日里隔着帘子唱唱曲,那位贵客来接,我就随他去了。”

薛南星看一眼陆乘渊,只觉找到了关键人,继续问道:“嬷嬷可知道将人接去何处了?”

老鸨摇了摇头,“貌似次次都是去不同的地儿,曲澜生从不

多说,我也不多问。毕竟都是客人的私隐,自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嘛,只管银子收够了,其它的事也懒得操心。”

二人心中疑团一沉,此人有意隐瞒身份,自然不会让楚风阁的人察觉端倪,看来还得从曲澜生身边的人着手。

老鸨似乎察觉到不妥,迟疑一瞬,突然嘟囔道:“算算现下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他那事儿理应办妥了才是,怎么人还没回来?”她用团扇掩住半张脸,低声问道:“二位大人,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薛南星还在迟疑如何开口,冷冰冰地两个字从陆乘渊口中飘出,“死了。”

二字一出口,老鸨瞪大双眼,也不知是心疼人还是心疼银钱,不一会儿便泪眼婆娑起来,“死、死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嬷嬷放心,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查明真相。”薛南星安慰道,顿了须臾,又问“曲澜生在楚风阁可还有其他相熟之人?”

老鸨啜泣几声,强忍着眼泪,“他骨子里多少还带着些戏班里养成的清高,平日里除了与我还能说上几句,基本不与人往来。不过去年底,他忽然提出要收个徒弟,说是自己随时可能赎身从良,不愿这身技艺就此失传。那会儿阁里新收了个初蓄发的,曲澜生一看这孩子嗓子条件不错,便很快收了他为徒。”说完,她见二人面色凝重,旋即起身,“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门外很快响起窸窣的脚步声,有人轻敲门扉,软着嗓子请安,一个看似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倌笑意盈盈地入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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