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声:“如果贺夫人不愿意要这个面子,我们自然是不强求,但你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秦家的下场我就不说了,贺家村在文庭县这么多年,手里不干净的人也多的是,我作为县长不能因为畏惧贺老将军的威严,就包庇那些贺家人。”
“如果县长的口才多用来教育自己儿子,我想令公子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张县长笑容一僵。
沈棠垂着眸思索了片刻,脸上挂上不愉和不耐烦的表情,算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张县长的话确实有道理,我和我丈夫来林城,只是想过来看看贺家村的人而已,并不想多管闲事。”
张河心里微松,女人果然更容易共情女人,秦芳和贺家村这两张牌还是好用的。
“既如此,那张河就多谢贺夫人了。”
沈棠:“天太热,我就不送了,东西你拿回去吧,我虽然同情秦芳,但我丈夫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若是知道我收了县长您的礼,只怕以为我被这些东西动了心思呢。”
张河心里不放心,还想让他们手下:“不过是些果酒而已,又不是什么重礼,贺夫人何必客气。”
沈棠端坐在那没动,浅褐色的眸子情绪淡淡:“虽是果酒,但也醉人,人一旦醉了就容易犯错,我们一家子都不喝酒,还请张县长拿走。”
旁边的秘书想着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位贺夫人,可不能再惹怒对方,出声劝了几句:“县长,不如先拿回去吧。”
张河想了想,点头同意,临走之前客气的问沈棠名字:“不知贺夫人姓什么?”
他很久之前见过一位长,听说过那位长的事迹,传闻行事果敢,性子嫉恶如仇,他总觉得沈棠眼睛有点像那位长。
“女子嫁人,冠以夫姓,张县长既一开始不曾问我姓字,那之后叫我贺夫人就好。”
沈棠心里警惕着呢,询问她的姓名肯定是想打听她身世背景以此防备。
这群人本来就防备着贺旭,她要是再把自己姓什么说出来,张河万一狗急跳墙,对之前人证下杀手毁其证据怎么办?
说什么不管闲事,那是不可能的。
张才这人已经踩到了她的底线。
她既然有能力除掉他,为何还要袖手旁观?
国家蛀虫,就该除之而后快!
沈棠只是想先稳住这些人,之前她和小家伙对着老爷子一顿哭诉,老爷子肯定会查清楚里面的事,但这还不够。
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张才做过这么罪大恶极之事,原本只是想告个状,若是老爷子愿意调查市委书记就更好了。
如今,她要收集张才的罪证,帮助那些受害者去都告状。
在林城撕开一个让那些蛀虫掉落的口子。
张河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沈棠答应的太快了,连应付赶来的大队长和其他公社领导的心情都没有。
“她该不会故意表面答应,背后却不跟那位贺师长说吧?”
虽然他不觉得贺旭一个军区的人,能够在他们的地盘捅出篓子,甚至不顾自己对付秦芳和贺家村的人。
但他毕竟没有见过贺旭,一个女人说的话,未必就能够代表大局。
秘书:“那咱们要去见那位贺师长吗?”
“见肯定是要见的。”张河想了想,看到手里的东西,干脆道:“既然要见,那就现在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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