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
江家之所以对林家下手,很可能是通过各种渠道确定了林家人不知证据一事。
所以,他们逐渐开始露出了真面目。
站在镇远侯府的角度上来想,没有了后顾之忧,林家自然是要去死的。
真相在这一刻完完全全摆在了林知清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而后郑重其事地开口:“郑叔,你放心,我会查清楚此事,还你,还那些无故丧命的将士以及我爹一个清白!”
多可笑呀?
为大盛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没有死于与敌军的对垒,却死在了自己人争权夺利的阴谋当中。
郑阔得了这句话,眼前仿佛闪过了许多面孔,肩膀不断耸动,老泪纵横。
林知清心中很不是滋味儿,郑阔明明才四十多岁,但如今看上去却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高龄老人。
众人将眼神从他的身上撇开,不忍再看。
郑阔却像是记起了什么一样,再次对着林知清开口:
“小姐,那望舒鉴如今可还在?”
“在!”林知清知道郑阔很可能是有话要说,迅速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望舒鉴。
郑阔颤抖着手将望舒鉴接了过去。
严鹬看到那小巧的铜鉴,目光落到了林知清的脸上。
林知清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但并没有开口。
郑阔看向严鹬,开口道:“此物既出,你便去吧。”
“他?望舒鉴同他有什么关系?”林泱泱开口问了起来。
这一次,不等郑阔解释,严鹬便淡淡开口:“伯爷乃是我的救命恩人。”
只此一句,他不再多说。
郑阔轻轻抚摸了一下望舒鉴,而后将其交还给了林知清。
林知清接过望舒鉴,重新收了起来。
即便严鹬没有细说,她也猜到了望舒鉴应当是某种信物。
暗室内的灯火隐隐绰绰,郑阔的呼吸声十分清晰。
他将那些话说出来以后,仿佛卸下了所有力气,缓缓躺回了床上。
林知清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黯淡无光的暗室顶部,似乎是在透过屋顶看向什么人。
她心中咯噔一声,上前一步:“郑叔……”
郑阔像是没有听到声音一样,并无任何反应。
林泱泱有些着急了,转身就走:“我去找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