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消失于此地的刹那,古藏皇主往轮回之海的深处,冷漠地看了一眼。
“看来古藏皇主已经不满了。”
轮回之海深处,那座深邃的殿堂里,世主略显促狭一笑,道,“当着整个苍茫的面,抛弃尊严,为古藏文明拖延了半个月时间,只是这有什么用?该到来的迟早会到来。”
轮回之主若有所思道,“大祭司落入伐天盟盟主手中,就算是纪元量劫降临,古藏皇主也免不了要遭受责罚,在清算使的眼中,哪怕苍茫中最强大的存在,也只是供其奴役而已,此番少了大祭司主持仪式,这个罪责古藏皇主也承受不起,他也打算找退路……”
“呵呵,区区清算使,不过仰仗那一边的权柄罢了,若无那层光环,随手便可捏死。”
世主不屑,不过他想到了刚才那一幕,眉头略微皱起,道,“只是运主消散前所说那话到底是何意思?为何让我产生一丝莫名的感应,有些毛骨悚然。”
“我也在推演,不过目前并无头绪,但只要不影响你我大计便可。”轮回之主目光深邃,微微摇头。
古藏文明所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瞬间席卷了整个苍茫。
不知多少的文明和真界震动,便是一些隐藏极深的异度时空和位面维度中,也发生着巨大轰动,因为顾长歌那番话语而掀起无边波澜。
此时,一处似乎是无垠时空最深层次的地带。
周围虚无物质交织,化作琥珀一般的结界,在其中有同样有一株参天的神树,不过和纪元母树不同,这株参天神树充斥着神秘的生命气息,像是绿色雾气那般,滋润着这片时空,而在这片时空断流的各处节点,可见一方又一方的广袤世界存在。
每一缕绿色的雾气,便宛如生命束带般,不知道囊括笼罩了多少的宇宙,难以计数,远超亿万。
而在那株神树的树下,一名宛如精灵般的身影盘坐,青螺发髻,无尽的生命气息在其周围涌动,仿佛是死去的生灵,也能在其生命气息的滋润下,焕发生机,渐渐复活过来。
“命主……”
这时,这片时空扭曲起来,有一道门户出现,一道模糊的身影,似是自无尽位面中走出,斗转千回,交叠变化,瞬间踏过亿万层时空。
名叫命主的存在,睁开了眼睛,纯澈如湖,似世间最为纯粹的物质。
“空主?”她打量着面前走出的身影,似在思忖着什么。
“上次一见,还是断岁纪元之前。一个沉睡,没想到就到了今世,得以见证诸多不可思议之景。”
名叫空主的存在开口,声音似乎是自无尽的时间、空间深处传出,令人难以分辨出其真身所在。
“你是说纪元母树被人力所触动带走吗?还是说伐天盟的盟主意图伐天之事?”
命主似乎是刹那间便知道了如今苍茫中所发生的事情,她微微沉吟,如碧湖般的眼眸里,透着令人追摸不透的沉静。
“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天地在大变,从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已经出现了,冥冥之中天道将我自沉睡中唤醒,你我都是掌控了权柄的存在,在如今的苍茫里,已经是不可能朽灭,走到了真正极致的存在。”
“可现在,我却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前路的气息,这意味着天道或许将出现问题,这将是你我的机会。”空主道。
“前路的气息?”
命主似是在思考,目光穿透层层虚空,看向某处,道,“无数岁月来,无数的前贤和生灵,已经推算过,并以身实验,苍茫之中不可能出现比真路还要强大的生灵,这是一个谬论,伐天盟的盟主的确是个特例,但他的来历是个谜,就像是天道外诞生的异数,和你我都不同。”
“你我都是混沌诞生中的古老生灵,掌握着这天地间最古老深沉的秘密,甚至亲眼见过那三位至高无上的存在的身影,祂们的存在,意味着绝对是有前路可走的,我们也能达到那个境界,但只是被祂们将后路给堵死了。”
“而且,你莫非忘了逆命宫曾经的那位领袖?她的实力如何解释?甚至于她被认为是唯一能够超脱的生灵。”
空主道,眼眸里闪烁着一种思忖算计。
命主摇头道,“谬论和异数根本就不同,而且,你所说的这只是一种推测,便是在混沌之中最先诞生的古生灵,也达不到你我如今的地步,顶多是走到路尽。那三位,祂们或许根本就不是生灵,甚至就根本就没有生命的概念,祂们是一种以我们的眼界都无法理解的物质,就好似在白纸上作画,让画中的生灵,去理解什么是白纸。你我能走到这一步,并非是因为你我比其余古生灵强大,而是你我成为了天道之上的寄生虫。”
空主突然笑了起来道,“确实,掌握权柄的你我,对于天道而言,的确是想尽一切办法,寄生在上面的寄生虫,但比起路尽来,我们确实要强大千百倍,这不是事实吗?只要能变得更强,那就说明是有前路可走的。”
“眼下天道权柄和你我同源,我已得到感知,那伐天盟的盟主,逆转天意大势,妄图伐天,此举已然触怒天道,就像是一个试图啃噬天道的蛀虫,只要你我拨乱反正,将轨迹梳理于自然,让一切重归于正常,那就能获得天道更多的权柄,于此路上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