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挂着席殃。
这会儿都依次进场了,还没看见他人,按照名字落座之后,趁着薄言低头没注意,沈垣之作贼般给席殃发了消息。
【沈垣之】:还没忙完吗?
消息刚发出去,会场的灯就打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音乐声,穿着礼服的主持人们很快走向舞台,喜气洋洋地说了几句开场白。
所以学校校庆的流程都是一样的,致辞,致辞,再致辞,或许是自己母校的原因,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沈垣之这次却能安静的听下来,只是他心里挂着事,时不时探头到处看看,偶尔还看看手机。
薄言注意他的动作,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没等沈垣之说话,手机就震了一下。
【席殃】:忙完了,宝宝,我看到你了。
沈垣之眼眸一亮,环顾一圈没看见人。
【沈垣之】:你在哪呢?
【席殃】:舞台右边。
沈垣之立刻抬头去看。
隔着人群,他仔细搜寻了一番,最后落进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眸里,双目对视,站得笔直的席殃朝他轻轻抬了下下巴,沈垣之看到了,他很轻地抿了下唇,垂眸打字。
【沈垣之】:我也看到你了。
“你笑什么啊……”不明所以地薄言凑了过来,看到屏幕后他啧了声,到处张望道:“在哪在哪,你帮我指指。”
没等沈垣之回应,在主持人念到席殃的名字后,他很快走上了台前。
席殃今天穿了身很考究的西装,恰到好处的裁剪衬得他体态很端正,额前的头发向上抓着,露出略显冷峻的五官,在主持人离场后,从容不迫地开始了致辞。
他的声音很平静,明明不是适合演讲的嗓子,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沈垣之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眼里只有他一个。
沉默之际,身旁的薄言幽幽道:“只能说这哥们勉强配得上你。”
沈垣之盯着台上的席殃,闻言朝薄言笑了一下,很快地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席殃身上,平时见惯了席殃耍无赖,假装吃醋,这样正经的他很稀奇。
在台上的席殃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沈垣之身上,撞上视线时,两人默契地勾一勾唇角,莫名地,让沈垣之想起了以前读书时,他在讲台上说话席殃在台下看他。
隐秘的爱意隔着人潮里汹涌,时过境迁,还好他们没变过。
——
致辞结束后,太阳已下山。
薄言接了通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说要去定座,留在会场的沈垣之遇到了几位老同学,几人聊了一会儿天,说到晚上要怎么安排,席殃就走了过来。
席殃以前在学校完全就是透明人,这些年又在国外,几个老同学都不太认识他,都盯着他看,他倒是毫不见外,大方介绍自己后就跟在沈垣之身旁听他们说话。
肩并肩隐秘地靠了一会儿,几个老同学挥手和他告别。目视几人离开的背影,沈垣之偏头看了席殃一眼:“黏人。”
话刚落音席殃眼眸立马噙上了笑意,他笑得很好看,唇边弧度很小,但眼眸里全是沈垣之。
沈垣之看了他几眼,很快也勾了下唇,边走出去边说:“烦人精。”
席殃挑挑眉没说话,噙着笑亦步亦趋地走在了他身后。
一出门迎面就闻到了新鲜的空气,不远处的太阳正在落山,橘红色的夕阳映着整个校园,校道两侧的绿化树被风的摇晃着,篮球场上偶尔传来几道喝彩声,一切显得那么生机盎然而又恬静。
沈垣之眯了眯眼,任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席殃有样学样,趁人没注意,轻轻勾了勾沈垣之的手指。
沈垣之似笑非笑地偏头看他。
席殃见状眼眸沉了沉,直勾勾盯着他,低声道:“想亲亲。”
大庭广众之下,沈垣之可不会和他胡来,收回被勾着的手指,沈垣之摇摇头,说起了正事:“下午你干嘛去了?”
席殃看了他一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