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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天女相(第2页)

老头水喝完了,对上天女的目光,心头惴惴不安,他双手合十拜起来:“天女娘娘,还望你不要怪罪,数九寒天,我们也是冻狠了,才进来求个庇佑。”

“亏你还是读过书的,竟不知道,这天女你拜了也无用。”边上的人说,“这是从前给女人拜的,求子很灵验,没乱起来的时候,这附近谁家有婆娘要生了,就进来讨碗水,只要心诚,回去给产妇一股脑灌下去,保准儿不会难产。”

老头喃喃:“如今兵荒马乱,庙都荒了,她这眼睛还跟新点似的,可见也是个有本事的,无论如何都是咱们不对,拜一拜总归没坏处。”

火星子又蹦了一下,那天女的面容因火变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抹冷笑。老头吓了一跳,越发惶恐,他正待细看,忽然听见庙里有人笑。

那笑声不大,一行人正吵闹,没几个听见。外头的风不知从哪儿漏进来,嗖嗖刮过耳畔,吹的众人一齐打起寒战,竟然逐渐安静下来。

“进来就罢了,”那笑声忽远忽近,“连像也劈了,把我烧成灰还要我庇佑,诸位,天底下竟能有此等好事么?”

这声音飘渺,又有风声侵扰,一行人东张西望,怎么也寻不到方向。庙里破帘摇晃,里头残余的半身像影子歪斜,在昏淡的光中慢慢延伸出一道臃肿的新影子。

“有鬼,”一个甲兵指着模糊的影子,慌忙爬起,“这庙里古怪,有邪祟作乱!”

他们有的卸了甲,有的摘了刀,正是怠惰的时候,怕鬼的那几个大喊大叫,拾起头盔就往外跑。剩余的还在笑,但没过片刻,便都惊慌失措地嚷叫起来,原来是门关了,外头不知道顶了什么,十来个人一起也推不开!

那天女像熊熊燃烧,半身都化作烈火,一路席卷,将庙中的能烧的通通烧了起来。一行人这下不再取暖,而是要求水,因为屁股后面大着,火怎么踩也灭不掉。

老头道:“天女娘娘不要动怒,是小的们不懂规矩得罪了!但听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能高抬贵手,给小的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推边上的人:“呆着做什么?快来抢神像,万不要再让天女娘娘受这恶火焚烧!”

一行人扑将过去,又被烈火浓烟逼退,眼见前后无路,不知是谁叫道:“破窗,都来破窗!”

窗板失修,让他们一撞就破开了,为了争先爬出去,几个人打起来,又听叫骂推搡声一片,好不容易翻出去一个,却听“扑通”一下,人和脑袋霎时间就分开掉进雪中去了。

血泼三尺,他们又往里挤,后头的火逼上来,真真是苦不堪言,一时间哭天喊地,都恨不得给那天女磕头,然而为时已晚,天女本也没想要给他们留活路。

惨叫声、怒骂声交错,乱糟糟中,那臃肿的新影子分作两半,在火光间,还原出两个女人的轮廓。

一个吊儿郎当,扶着刀微弯下腰,从破帘底下望出去:“好惨好惨,倒不如交给我,我两刀了结了,也免得劳动你烧庙。”

她们刚是背对背,另一个个头稍矮,只道:“你鬼鬼祟祟跟了两天,就是为了与我抢这一批人?”

“你可别误会,”柳今一直回身体,把手朝前一摊,又埋下头,大声乞求,“苍天女在上,求你,打发我点钱吧!”

火光冲天,那女子回身,露出一双聪慧的眼。她肩披彩缎,打扮与众不同,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小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打:“嚯,柳时纯,你胆子也大了,讨钱敢讨到我这里来了。”

“我在岜州府办了差,”柳今一还埋着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思老,你还没给我算工钱。”

苍天女大名竺少艾,这是她爹起的,据说是盼着她青春永驻,但她也是天生反骨,出门就给自己起了个“思老”做字。

竺少艾说:“我怎么听人讲,你说你不要钱的呀。如今刀给你了,你怎么还赖上来了?”

柳今一有气无力:“你当我说话放屁好么?我原是有点钱的,可是跑得太急,落屋里了,现下也不知道那钱便宜了谁。”

竺少艾还在打算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我本也不欠你工钱,那差事我托给团素,她找你充数,你该问她要钱。你是不是不敢?这样好了,瞧着咱们从前共事的份上,我给你两吊钱,你把戒刀抵给我。”

柳今一悲鸣:“不要啊,我就剩这把刀了!”

竺少艾问:“你其他东西呢?”

柳今一说:“当了。”

竺少艾道:“那不换成钱了吗?”

柳今一抬起头,很不好意思:“我路上买酒喝光了。”

竺少艾从旁边随手拿起个供碗,塞她怀里,亲切道:“出去讨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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