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在门里兴奋地跳上跳下,还发出汪汪的叫声。
夏青桃在里面听得心惊肉跳,都忘记了动弹,一手握拳放在胸前,用力到指节都泛白了。
“嗷——”野猪长长的惨叫声就和村里杀年猪时,那些猪的惨叫一样,可在山里,这叫声却格外渗人。
夏青桃咽了口口水,虽然害怕,但想到它在惨叫,便知道陆随和大门应该是占上风的。
搏斗着,嘶叫着,可叫声忽然往远处去了,脚步声也远了。
“阿随——”夏青桃紧张地往前走,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他怕自己出去,成为陆随的拖累,可是万一阿随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不行,要出去看看,无论怎样,都要亲眼看一看才行!
这么想着,他伸手打开栓门的横木,然后将火把插在地上,双手抱开石头——这时候好像力大无穷似的,抱那石头都轻轻松松。
“吱呀——”
门打开了,他举起火把起身出门,外面正好吹起一阵风,一股血腥气混合着腥臭味扑面而来。
夏青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在那里转头四顾,叫道:
“阿随——阿随——”
四周晚风习习,但并没有陆随的声音,倒是小黑“汪呜”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此时的小黑正一脸兴奋地转头看他,然后往前走几步,继续回头看他。
他便知道这是小黑在叫他,他忙跟上小黑的脚步,小黑迅速往前奔,他也哒哒哒地往前跑。
不多久,就看见前面有亮光,是陆随。
他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手上也举着一根木头火把,大门正蹲在不远处,吐着舌头喘着气,小黑则兴奋地跑上去,围着陆随跳来跳去。
“阿随——”他开口。
陆随转身,见是他,道:“青桃,你怎么……你没事吧?”
夏青桃又小跑几步,跑到他面前,眼睛含着劫后余生的明亮:
“没事,你也没事吧?”
“嗯,只受了点皮外伤,不要紧。”陆随抬起手来,左手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伤,此时正涓涓冒血。
“娘呀!”夏青桃吓得叫起来,“这还算皮外伤?”
他赶忙从怀里将帕子拿出来,将陆随的伤口捂住,又担心地抬头看陆随的表情,见他并没有露出什么疼痛的表情,这才微微松口气。
“还好,小伤而已。”陆随俊美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等下我采点草药敷一下就行。”
“嗯。那头野猪呢?”
“喏。”陆随扬了扬下巴。
夏青桃往前面看去,见那头巨大无比的野猪躺在不远处,眼睛、喉咙、身体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底下流了一大摊血,看上去已经死了。
“死了?”
“嗯。”陆随道,“刚刚它还想跑,被大门咬住了喉咙,我一刀下去,就死了。”
“死了就好。”夏青桃这时才彻底放松下来,道,“那要怎么处置它?”
“怕它引来别的野兽,我把它拖到远一点的地方,你去挑一点水,把我们院门口的血冲一冲,能冲掉就冲掉,不能冲掉等下我用土石盖掉。”
“好!”
夫妻俩分头行动,夏青桃将火把插在院门口的地上,拿了水桶去溪坑边挑水,然后冲洗院门前的血。
过了一会儿,陆随处理掉了死野猪,就过来帮忙,用铲子将混有血的泥土铲掉,然后从别处铲来泥土重新盖好。
两人忙活了一会儿,终于将“战场”打扫好,又重新关好门,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