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楚特地把作诗一项放在了最后。
当然他这点小心思翟谷秋一看就透,“你写的诗什么德行为师还不晓得?你以为放在最后我就不会骂你了吗?”
秦子楚垂着头,“夫子,学生只是不想让您太生气。”
“不想让我生气,为何不在作诗上多花些心思?”
“夫子,不是学生偷懒,实在是不会,学生天生就不会这个。”
“什么天生,谁天生就会作诗啊。”
秦子楚默默腹诽,他出生就学普通话,和作诗那是两套语言系统,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啊。
他心里在叹气,但看在翟谷秋眼里就是标准的油盐不进。
翟谷秋十分无奈,如此好的天资,如此有灵性的学生于作诗一道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气煞老夫!
“去去去。”
秦子楚拿着作业卑微地走了。
一回到课室,庄学礼就道:“又让夫子给骂了?”
秦子楚:“……”
庄学礼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请三日的假,夫子不生气才怪呢。”
“你看孙夫子课室的李珹他们,年节放假都在书院里温书,文章都写了厚厚一摞了。”
秦子楚:“……”
确实比不过。
庄学礼叹了口气,“来吧,让我们赶赶进度。”
秦子楚一脸莫名,“我请了三日假你又没请,你赶什么进度?”
庄学礼羞涩,“我这三日一直在做袖箭,快做成了。”
秦子楚:“……”
难怪呢,他说今早翟夫子的脸绿绿的。
于是一整个上午两位被书院其他学子认定为不思进取的人就开始闷头狂写,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两人已经写好两三篇文章了。
这速度,要是孙夫子课室的李珹他们知道了怕是要气哭。
秦子楚揉揉酸痛的手腕,然后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张干净的纸,准备动笔。
庄学礼一扭头就看见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疑惑道:“都这个点了你还作诗?该去食舍吃饭了。”
秦子楚严肃脸,“我一会儿就写好了,你等我一下。”
庄学礼:“……”
他不可思议道:“你确定你能写好?”
秦子楚于作诗一道上不甚精通,这事儿他是知道的,按照惯常的思维,越是不精通不是越要多花些时间去揣摩思索么?
但秦子楚偏偏不,他每回都是见缝插针地找点时间囫囵一篇交差。
那个质量吧,庄学礼也不能说十分差劲儿,反正和他别的方面相比总归是差点意思的。
秦子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掀起眼皮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我花一个时辰写出来的和一刻钟写出来的有区别么?”
庄学礼:“……”
好像确实区别不是很大呢。
秦子楚继续埋头苦写,很快他就落了笔,然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光看那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才被谁逼着吃毒药呢。
“走,吃饭去。”
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桌,然后朝课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