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扫过她的同学,在许驰身上停留了下,而后重新看向春好,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完好无损。
确认完,第一句却是:“一鸣,带他们走。”
秦在水:“订个酒店,明早你亲自送他们回学校。”
春好心情垂落。
她就知道他会生气。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能被她连着招惹两次,她能不能说自己也是独一无二的?
朱煊:“秦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大老远过来,又刚好是你婚礼,你怎么也得让人吃个喜糖再走吧。”
秦在水不回答,也不松口,目光直直看着春好。
蒋一鸣候在一旁,没轻举妄动。
朱煊自讨没趣,转身回大厅了。
他走到没人的角落,反正撕破脸了,他喊了边上一个侍应生,给了点小费:“去和里面的媒体说,秦总资助的山区女孩来参加婚礼了。让大家好好宣传报道。”
说完,他伸手抹一道脖子后的冷汗,阴恻恻看眼秦在水。
门口依旧安安静静。
秦在水见蒋一鸣不动:“没听见我说话?”
“是。”
蒋一鸣快速走到他们三个旁边:“走吧小朋友们,我送你们回武汉。”
许驰心里冒火:“喂!你什么态度?好好为了来见你坐了一夜的火车,我们三个站了整整一晚,你就是这样一副嘴脸吗?”
秦在水声音冷肃,他看向他:“所以是你带她来的,对吗?”
许驰:“我……”
“她的事我自己会判断,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其他人多嘴。”
许驰瞪大眼:“你威胁我?你以为我怕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春好转身:“许驰!你少说两句。”
许驰嗤一声,抱着胳膊转向另一边。
诗吟也怕吵起来,她赶紧拖着许驰往外走,还不忘看眼春好:“好好,我们去外面等你。”
许驰面色难看,他知道,即便今天这个男人结婚了,也无法抹掉他在她心里的位置。秦在水这三个字只会在她心里越刻越深。
他不屑,却又嫉妒,最后只能赌气离开。
蒋一鸣见这俩人走去酒店大门口,赶紧跟上,毕竟是学生,他还是看着比较好。
至于春好,他回头,就见她细细瘦瘦地站在秦在水面前,像一把节节生长的小草。蒋一鸣想,既然她能不远千里前来,那这份独处对她来说应该很重要,他还是不要打扰了。
周遭安静。
天色彻底幽蓝,草坪上的虫鸣都止息。
不断有侍应生进出,高奢酒店的服务就是周到,即便他是众所周知的新郎,工作人员也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京郊的凉风吹在她身上,白色短袖泛起短浪。
秦在水觉得她好像又长大了一些,但校服宽松,总显得她孤零零的。
和上次在雪夜里抹眼泪一样。
可为什么每次看她流泪,他也会跟着心痛?
春好低着头,风一吹,她发丝便像海草一样荡漾。
最终,秦在水拔腿走向她,把她往避风的地方带了带。
“校服穿上。”他看她手里拿着的外套,“还没到夏天,晚上气温有点凉。”
春好顿一下,闷声照做。
他看她穿上外套:“你穿着校服就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