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芝打了个寒噤。
“呜呜呜呜。。。。。。”
最让姜芝惊诧的是,他们居然还请了人来哭丧,只见遗像旁有两个披麻戴孝的男人跪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
“二伯母呢?”没看到李艳香,姜芝有些诧异,她那么在意自己儿子不应该不出现啊。
晓勇道:“二伯母在灵堂前哭晕了好几次,他们把她扶到房里休息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艳香怒气冲天地从里屋窜出来,她上前一把揪住二伯父的衣领,劈头盖脸道:“朱建福,你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要烧几副麻将给永康吗?你为什么没买?”
对比李艳香的愤怒,朱建福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冷淡道:“永康又不会打麻将,要烧的东西已经买的够多了,没必要再浪费钱。”
“不会他可以在下面学啊!”李艳香扯着嗓子尖声道,“这种钱你都要省,你还是不是人?”
“随便你。”朱建福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姜芝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着朱建福离开的背影。
晓勇有些怕李艳香,他偷偷扯了扯姜芝的衣袖,催道:“姐,赶快上完香走吧。”
连续两天在同一个地方给人上香,姜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反正有些发怵就是了。
上完香,一转身遇到了大伯母,她面色不虞,斜睨着李艳香。
李艳香这番大操大办,让大伯母面子上挂不住,她感觉自己被比了下去,无形中矮了人家一头。
扫了眼堂屋,全是李艳香给她儿子买的“金山银山”,而她买的早不知被挤到哪个角落弯里去了。
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大伯母现在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买了被人说攀比,不买心里又不是滋味,还偏偏不好发作。
见了他俩,大伯母勉强扯出一个笑,“今天人来的有点多,外面可能坐不下了。”
姜芝赶紧道:“没事儿,我和晓勇回家吃也一样。”
院子里吹拉弹唱的班子今天好像也格外卖力,锣都快要让他们敲破了,姜芝从他们旁边经过时,耳朵几乎要被震聋。
晓勇掏了掏耳朵,咕哝一句:“加了钱就是不一样。”
姜芝问道:“什么意思?”
“二伯母嫌他们声音不够响亮,额外塞了钱才有这效果。”
看得出李艳香是真的很疼爱这个儿子,不过……
“这要花不少钱吧?”光是李艳香给她儿子置办的那堆“陪葬品”就不少,再加上办丧礼的钱,开销绝对不小。
晓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钱,姜芝心里还有个疑惑——
晓梅在故事里说过,朱永康从小身体不好,以药续命。照这么说,他每年的医药费要花不少钱,可他们是贫农,以他们家的经济条件肯定负担不起这些开销。如果说是借钱,偶尔救急还有可能,但二十几年全靠借肯定不可能。
按理说,二伯父一家应该是穷得揭不开锅才对。
可奇怪的是,不管是李艳香的穿衣打扮,还是给儿子办葬礼时的花钱如流水,这番做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极度缺钱的穷人。
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如今朱永康死了,她便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