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屹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主子的手段,寒意瞬间自脊背窜了上来,立刻住了嘴,再未敢多言半句-
翌日姜稚月一醒,房门外便哗啦啦传来一阵响动。
她的小鼻子跟着皱了皱,“外面怎么这么吵呀?”
锦葵将药端来,又拿了托盘上的膏药和纱布,回禀道:
“是英国公一家,今日一早就来了,听闻公主未醒,便在隔壁候着了。”
姜稚月一听是外祖父一家,急忙要起身让人进来。
“公主躺着别起!”
锦葵吓了一跳,慌忙制止她:
“太子跟英国公交代过了,公主身上有伤,不起来也无妨,待奴婢给你换了药,就叫他们进来。”
姜稚月这才不情不愿地躺了下去。
她原是个待不住的性子,这般躺了近乎一日一夜已经躺不住了,原本想借着外祖父来看望一事,起身活动一下。
这下看起来也不行了。
她任由锦葵给她换药,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问道:
“对了!昨日是不是你也受伤了?”
昨日的场面太过混乱,她没来得及注意到锦葵,自己就不知人事了。
眼下看锦葵动作有些迟缓,忽而想起似乎听薛姐姐说到过锦葵受伤一事。
“我没事,擦伤而已。”
锦葵摇了摇头,刚要替她将伤口包扎起来,手背忽然被姜稚月压住。
小公主的眼眶红红的,气着赶她:
“昨日那般凶险,你怎么可能之事擦伤?!这几日你就下去好生休息,我这里不要你伺候!”
见她还要再说什么,姜稚月又加重了语气,强硬道:
“你若不去,今后养不好伤,我的璋华殿就不要你伺候了!”
姜稚月说得实在严重,锦葵愣了一下,看向她严肃的脸,忽然就忍不住掉了两滴泪。
她慌忙站起身将眼泪擦干,回头道:
“那起码想让我替公主将这次的药换完。”
最后姜稚月依着锦葵,乖乖由她换完了药,将人赶了出去休息。
锦葵一走,英国公一家就哗啦啦全都进来了。
姜稚月与外祖父和几位舅舅舅母,以及裴淮礼见了礼。
才刚要说话,一瞥眼,看到了自己表嫂姚姝,和跟在她身后的姚盈初。
她当即便愣了一下。
裴家人见她脸色不好,不禁都往裴淮礼
身上责怪地看了一眼。
裴淮礼自己神色也略有些不自在,自己妻子非要带上妻妹,她胆子又小,他实在不忍苛责。
裴淮礼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一直唯唯诺诺的姚姝忽然自己走上前来。
她似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直视着姜稚月道:
“盈初最近一段时日都住在裴府,听闻公主遇险,我想着盈初略通岐黄之术,若是不让她做些什么实在心中难安,夫君也是出门才知晓此事,还望公主莫怪……”
她这话说完,屋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床上的姜稚月身上。
姜稚月从前是对姚盈初有一些偏见。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与执玉哥哥互通心意,过几日联姻的旨意就要下来。
况且姚盈初与宋砚辞两人之间本就是她自己捕风捉影,她又何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