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城没多久,馬車在一处宅院旁停了下来,姜稚月被扶着走进院子。
刚进了房间,姜稚月就呆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太子哥哥派出的接应自己的人,是此前她同宋砚辞出宫时碰到的那个姓韩的男人。
她瞧着眼前酷似宋知凌的男人,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韩玉对她恭敬行了一礼,正色道: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
公主随我前来。”
姜稚月视線扫过屋中其余众人,在看到太子哥哥身边那几个她见过的暗衛后,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韩玉走进了内室。
韩玉打开内室的密道,锦葵扶着姜稚月慢慢走了进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一道亮光,众人出去后,姜稚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禹州与姜国随州的边界。
韩玉摸出三个户籍册和通关文牒,瞧了瞧天色,道:
“此时应当尚且安全,城门口也暂时没有下令严加盘查,想必是禹王还未发现公主離开,公主便直接领着你的婢女过去吧,过去后,自有太子殿下的人在等着你们。”
姜稚月看了看韩玉,“你不回去?”
韩玉笑了下,对姜稚月躬身行了一礼,复又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姜稚月盯着韩玉消失的地方,蹙了蹙眉,也不敢多加耽搁,转身便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宋知凌醒来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迷糊间唤了声“常康”。
房门响起,紧接着常康的声音传来,“主子醒了?可要传午膳?”
午膳?
宋知凌抬手按眉的动作一僵,放下手臂侧头看他,“你说午膳?”
“是啊,眼下都午时三刻了,殿下是想现在用膳,还是再晚些……”
常康的话未说完,就见宋知凌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臉色有些阴沉。
若非前一日醉了酒,他已经许多年没睡到这个时辰醒来过了。
他的视線往天边黑沉沉的乌云扫了一眼,沉声问:
“阿月何时離开的?去了多久了?”
常康算了下时辰,“约莫辰时不到就离开了,现下……想来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慈恩寺在出了城不遠的地方,且离官道不遠,来回方便,这也是宋知凌敢放她们三人自己去的原因。
再不济,阿月身边也有太子给的二十个暗衛。
可一想到姜稚月的太子哥哥,宋知凌的心里没来由窜起一阵慌乱。
“备馬!”
宋知凌飞快更衣洗漱完,接过常康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馬,一扬马鞭便飞奔了出去。
到了慈恩寺的时候,果然未见到禹王府的马車。
宋知凌下马去问,寺中之人也都说未见到姜稚月来过,恰在此时,宋知凌手下的侍卫来报。
说是姜稚月的马車曾在一处莊子前停留过,有人见一个孕妇从马车中出来进了莊子,但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而后那辆马车又在路边的树林旁停过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有另一辆马车与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处,过了不久,两辆马车同时启程,往两个不同方向驶去。
宋知凌眉头紧锁,攥着缰绳的手都泛了白。
他沉默了片刻,“给我查,那个庄子,还有那辆马车,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说罢,他神情中闪过一抹黯色,一扬马鞭朝城里飞奔而去。
回了王府,他脚步匆匆地回到正院。
一路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宋知凌像是一个杀神。
“哐”的一脚踹开门,他的视線正正落在床边的那个香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