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刚哭过又被安抚住了。
姜稚月也看见了太子。
她的眼眸微微亮了几分,唇瓣嗫嚅着唤了声“哥哥……”
一说话,她的鼻音又开始加重,委屈巴巴的。
太子在她头发上抚了抚,一贯不喜形于色的男人此刻满脸心疼。
“阿月别怕,哥哥在,太医说你已经没事了。”
他往她盖着锦被的身上看了眼,“还疼么?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姜稚月小小地摇了摇头:
“李太医给我用了止疼药,不疼了。”
说完,她的视線越过他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抿唇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
“哥哥,執玉哥哥呢?二姐说你们一起来的。”
太子看了眼姜宜宁,对姜稚月笑道:
“你二姐说错了,執玉有急事,方才传信说正在赶来的路上,想必等会儿就到了。”
太子说完,姜宜宁也反应了过来,忙跟着应和:
“对对,是阿姊记错了,瞧
我这生了孩子记性都不好了。”
“可是……”
“阿月你现在身体虚弱,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姜稚月环视了一圈床边众人,最后乖顺地点了点头,语气虚弱:
“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让你们跟着担心了。”
“说什么傻话。”姜宜宁笑她,“你没事,对我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
原本姜稚月还想等宋砚辞来,但因着重伤才刚醒来,身体实在太虚,说了没一会儿话,喝了药便又经不住睡着了。
因为锦葵亦受了伤,姜稚月方才已经让她去休息了。
姜宜宁和薛凝商量了一下,决定留在这里一道照看姜稚月,让太子回宫去复命。
原本宋知凌也想留下来,但太子不允,硬是将人带走了。
姜宜宁和薛凝一道陪着到了子时,薛凝念着姜宜宁刚刚生产没多久,好说赖说将人劝去了隔间休息。
夜幕幽深,凉意侵袭。
薛凝起身去将外间透風的窗户关上。
刚一转身,忽听院中传来说话声。
她将原本打算关上的窗推得更开些,就见褚屹推着宋砚辞,站在院中,正低声与放在他们面前的锦葵理论。
锦葵气鼓鼓地寸步不让,说得急了还有了哭腔。
宋砚辞挥手制止了褚屹,看了眼房间的方向,对锦葵道:
“照顾好她,我……”
“宋三皇子——”
薛凝从屋中出来,走到院中,在宋砚辞面前站定,与锦葵对视一眼,无声摇了下头。
随后又重新看向宋砚辞,道:
“公主现下已经睡熟,三皇子若是想去看,便悄声去瞧一眼,莫要吵醒了公主。”
宋砚辞削薄而疲惫的眼帘垂下,哑声道了句谢。
薛凝语气同她的人一样温柔,低声道:
“你不必谢我,我同太子想法始终一致,但你曾救过公主一命,想来也是真关心她,况且太子并未吩咐不允许你见阿月,我也无权阻止你见她,只愿你今后莫要再给阿月徒增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