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定在她身上:
“好。”
回去的路上,宋知凌给姜稚月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两个人慢慢走着,迎面吹来的风里都是花的香味。
“我哥和……姚盈初,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宋知凌用枯枝把姜稚月眼前疯长的紫丁香拨开。
“我知道。”
姜稚月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她忽然顿住,蹲下去捡了一块儿石子,重重抛向远处,“他的腿……会好的吧?”
“姚盈初说恢复的可能性很大。”
宋知凌学着她的样子,也扔了一块儿。
姜稚月点点头,再没说什么,两人继续往回走。
夕阳落得很快,还未走出多远,天便黑了下来,漆黑和深蓝缓慢占据天边仅剩不多的橙红色,往东边的天上看已是繁星如河。
天一黑,路便也不好走了。
宋知凌看了眼身边的少女。
见她紧拢着披风,脚步沉重,眼皮也耷拉了下来,便往她身前一蹲,“上来,我背你。”
姜稚月停住脚步,揉着眼睛反应了一下他说的话,便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还不忘拍拍他的肩,嘟囔道:
“稳着点儿啊,我睡会儿。”
广阔的苍穹下,高大的男人背着娇小的少女,头顶是漫天繁星,身后是大片大片紫色花海。
宋砚辞的轮椅停在昭华公主的帐门口,盯着从远处回来的两人。
月光将他手背上的青筋照得格外明显。
宋知凌显然也看见了他,脚步一顿,将背上的姑娘往上掀了掀。
“哥?”
宋砚辞看了眼姜稚月头顶的花环,视线对上他的:
“公主身有哮症,你不应当带她去赏花。”
“她自吃药起就再未犯过,况且还有我保护她,不用哥操心。”
宋知凌语气里带着不难听出的排斥。
宋砚辞捻着扶手,忽然就笑出了声,眼角殷红的泪痣跟着动了动:
“你怕什么?护得这样紧,我如今这样,还能与你抢她不成?”
十分有歧义的一句话。
从前宋砚辞腿好的时候,三人一起出去玩,有时候玩得累了姜稚月也会让他们这么背着。
不过那时候姜稚月每次都只选择宋砚辞,而宋砚辞也是一脸温柔含笑答应,只留宋知凌气鼓鼓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两人的背影。
宋知凌明显不觉得,此情此景下,宋砚辞说出这句话,只是单纯地说“抢着背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