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润问她。
他好像是江美舒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她点头,“是有点,想看看怎么拔白菜的。”
她其实对种菜挺感兴趣的。
但是,一直没机会,就连这次来杨树沟收青菜,也是人家提前收割好,直接装车的。
“我背你过去。”
梁秋润蹲下来,“上来。”
江美舒有些犹豫,“会不会不太好?”
“算了,老梁,你把鞋子借给我。”
“我穿出去看。”
梁秋润,“……”
梁秋润不说话。
江美舒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她心说,连存折都上交的梁秋润,不该是这般抠门的人啊。
她试探道,“你有脚臭?”所以不愿意?
梁秋润,“……”
梁秋润,“……”
他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江江,我脚不臭。”
带着几分深刻的解释!
江美舒睁大眼睛,一双杏眼睁的溜圆,有些纳闷,“那是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穿你的鞋啊?”
她就想出去看看而已,但是又不想把嫂子许爱香的新拖鞋,给弄脏了去。
还是说,梁秋润的脚上面,也有不为人知的隐秘?
想到这里,江美舒的眼睛立马亮了,“你有六根脚指头?”
六指琴魔?
只是,别人是手上,梁秋润是脚上?
好酷啊!
梁秋润看到江美舒那眼睛转悠的样子,恨不得比家的煤油灯还亮。
他眉心跳了跳,声音嘶哑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是我鞋子也湿了?”
江美舒有些震惊,梁秋润竟然知道她在胡思乱想。
接着,她才反应过来,“你鞋子也湿了啊?”
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像是萎靡了八个度一样,头顶的呆毛都跟着耷拉了下去,轻轻道,“我都没注意到这里。”
“忽视了你,对不住啊,老梁。”
梁秋润的鞋子会湿原因不做他想。
他之前一直在车上,根本没下来,所以自然不会打湿。而后面会打湿,无非是背着她,在雪地里面走了快四十分钟。
肯定是这段时间才打湿的。
瞧着她像是萎靡的太阳花一样。
梁秋润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又把手放了下去,他温和道,“这和你没关系。”
“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不说事情本身是在于我,其次背你走路也是在于我,这一切事情的发生主观性,都在于我。”
“江江。”他低头凝视着她,也在引导她,“这些是我自发自愿的,哪怕鞋子打湿了,我也会很高兴,所以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知道吗?”
桌子上跳跃的煤油灯,照亮了他英挺的眉眼,温润又洁白,像是上好的狼毫勾勒出来的一样,极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