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讲,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沈琅真的不在广场上,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他已经被淘汰了。
“不……他不会有事的……”瞿云廷踉跄后腿一步,焦急转瞬间被恐慌取代。
“如果他真出了事,我第一个找你们兄弟算账!”楚慕寒高声道,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瞿云泽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有什么资格?你是他的监护人?还是他的爱人?”
“你……”楚慕寒被噎了一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好了,都别吵了。”瞿云泽忍住躁意沉声说,“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见鬼的游戏究竟要让我们做什么。”
“搞清楚?有什么好搞清楚的?”瞿云廷焦虑地抓了抓头发,眼球布满红血丝,“你就不应该放任他被一个来历不明的NPC带走!”
瞿云泽沉默了一瞬,昨夜他看着“导师”带沈琅进入白银巢都,所有人下意识都选择服从,就连他也不例外。现在想来,他大概明白为什么“导师”在短时间内聚集了这么多不同势力的人,并让他们甘心为之效力。
见瞿云泽不说话,楚慕寒脸上的讽刺更甚,他轻蔑地瞥了瞿家兄弟一眼,说道:“看来,瞿家也不过如此。”
“你!”瞿云廷被激怒上前一步就要抬起拳头,却被瞿云泽一把拉住。
“够了。”瞿云泽低声喝道,制止了他的冲动,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搁这儿修罗场?】
【怎么感觉每个人都跟沈琅有一腿?】
【打起来打起来,雄竞摩多摩多】
忽然,瞿云泽几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争吵,他们都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地扫过自己,心底骤然一紧。
他向高处看去,似乎看到执政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淡的、近乎冷酷的微笑。光线太盛,瞿云泽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与此同时,广场上各个势力的NPC们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从执政官最初的话语中品出了异样。有人愤怒,有人困惑。
愤怒者大多是那些曾参与反抗或者试图瓜分白银巢都利益的人,他们显然无法接受“新纪元”的说法。
“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谁,可以统治我们所有人?”
“新的纪元?我看是新的暴政吧!”
“开什么玩笑?君主制?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
“我们可不是为了一个新主人而来的!”
“没错!我们绝不接受!这是倒行逆施!我们要求的是自由和民主,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
面对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执政官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他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安静。动作虽然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诸位的意见,我听到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但,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然而广场上的众人显然听不进去,他们高声呐喊附和着。
“老子辛辛苦苦打到现在,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奴才!”
“没错!白银巢都属于所有人,不是你一个人的私产!”
这些抗议者中,有的为了追求更高的权力,有为了掠夺更多的资源,还有的是为了推翻现有的统治秩序自己称王。不论内心有何打算,但在这一刻面对共同的威胁,这些人罕见地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然而,执政官对于这些反抗声却置若罔闻。他居高临下俯视众人:“肃静。王庭之上,不应有杂音。”
下一刻,那些还义愤填膺人们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让他们无法呼吸,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们拼命地挣扎着,双手抓挠着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我并非嗜杀之人,愿俯首称臣者,将获得新王王庭一席之位的资格。毕竟,王的加冕也需要有见证者在场共襄盛举。”
言毕,无形的力量骤然消失。那几人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原本还满怀不忿的几人只能默默收起狂妄的姿态,乖乖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压倒性的力量,还是有人不愿屈服。
“呸!什么狗屁新王!老子才不认!”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猛地吐了一口唾沫,他手中紧握着一把经过改装的能量枪,对准高台上的执政官猛烈开火!
然而,他的攻击没有奏效。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凭空出现在执政官面前,将所有攻击尽数挡下。能量束撞击在屏障上,激起阵阵涟漪,却无法穿透分毫。
执政官叹息一声,似乎真心为对方的行为感到可惜:“既然如此,就先除去一些碍眼的杂草吧。”
只见络腮胡壮汉的身体忽然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压一般。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皮肤也渗出鲜血。最终,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他化为了一滩肉泥,彻底失去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