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有其他男友。”乌旅人郑重复述。
叶诗此刻很想站起来,出去跑两圈让自己冷静下。她颓丧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扯过一个抱枕,揉捏着:“你们看看对方,难道就不会觉得对方的认知不正常吗?”
她觉得自己好难啊。
佐久早与乌旅人的眼睛对视在一起,下一瞬又赶忙错开,好似与对方之间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可以,”乌旅人冷哼,“我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你。”
佐久早也寸步不让:“听他的口音应该来自关西,和叶诗你分居两地。即便是要找男友也完全没必要找这么远的。我作为你的邻居,显然比他更有优势。”
“你说你比我更有优势?哪里?身高吗?可是考虑一下叶诗的身高,还是我和叶诗走在路上更和谐吧。”
“不止是身高,你来东京这件事情家里人清楚吗?冒昧拜访,还寄居在叶诗家里,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失礼吗?”
“为什么要觉得失礼?”乌旅人面露不屑,“男友居住在女友家中,任何人都会觉得理所应当吧。你拿这个来攻击我?可笑。我猜你就是嫉妒,嫉妒我是叶诗的男友,你却只能当个追求者。”
“……”乌旅人最后一问杀死比赛。
佐久早拒绝与他对线,重新看向叶诗。
他虽没有明说,但是传递的意愿不要太明显。
叶诗早在他们激烈辩论的时候就已经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放空状态。
此刻两人不再争论,叶诗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思绪:“我是什么不可取代的人吗?需要你们做到这个程度。”
我与你们结识才多长的时间?
“你无需怀疑这件事。”佐久早用确凿的口吻回答,“于我而言,叶诗就是独一无二的人。”
切,让这人抢先了。乌旅人心中不爽,但也依旧紧跟着坚定立场:“没错,叶诗是特殊的,是无可取代的。”
叶诗记起了沈枂在送她来这个世界之前说的话:“要试试被人无条件喜爱是种什么感觉吗?”
现在她体会到了。
体会得越深,就越觉得不真实。而沈枂也有意无意地在帮她加深这层认识。
沈枂将这次穿越比作是恋爱游戏。
在这场“游戏”中,她与男友的任何互动都可以被量化,量化的心跳值还可以被当做货币来使用。
她做任何事情,都不会被怀疑,哪怕她出轨,脚踏几条船,也都会被完美地包容。
因为,被选中的这些人,无条件地爱着她。
她只是一个,普通,平凡,无关紧要的一个人而已,甚至还有社恐这个坏毛病。
没有沈枂的心灵控制,谁又会在意她呢?
他们的爱意是虚假的。
她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而他们,还不知道。
这很不公平。
恋爱不应该被当做是一场游戏。
现在,这场有沈枂发起,她作为玩家的“恋爱游戏”该结束了。
至于结束后她会不会后悔?那必然是肯定的。可在经历了沉重到让她无法背负的感情,以及无止境地包容后,她觉得结束才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穿越四天,她就遇到六个本命,享尽一切暧昧,她已经血赚了好吗!
一直摇摆不定的心思彻底扎根,她先是看向乌旅人:“如果我坚持要和你分手呢?”
后者沉默不语,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于是她避开乌旅人的注视,看向佐久早圣臣:“上午的时候,我没有说清楚,但抱歉,现在,我决定拒绝你的追求。”
佐久早的态度就要平和许多,甚至他还有闲心思考其他问题:“叶诗打算与乌同学分手吗?”
“我可还没有同意呢!”乌鸦一下子炸毛了!
叶诗却品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