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到现在也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被T大美院录取。我也答应了我妈去读商科,但这确实不是我最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你?”他笑了,忽地凑近,“你是不是就想听这个。”
“所以什么回国拿了行李就要走的话,都是为了逼我就范的小把戏?”南蔷啧啧嘴,心说,某人就是天生的心里控制大师。
“我哪有那么深沉的心机。”江槐序也无奈了,不能否认存在阴差阳错推进的结果吧,但他的心始终是坦诚的。
“不是逼你就范,是想要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气和我在一起。”
“我想过离开是真的,想留在你身边也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伤心了也是真的。”
“你男朋友,从头到脚都是真的,只有装不在乎你,是假的。”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你迈出的这两大步,如果你不去纽约找我,如果你不承认我,我也会想退缩。”
“现在想想我要是真去美国了,得是多大的一个损失啊。”
明明他浑身都是懒洋洋的,眼角眉梢却偏偏闪着些锐利的光,“你男朋友可是高考状元,利用国家最好的教育资源,被教育培养了这么多年,不得留下来,好好为祖国效力吗。”
其实在她飞到纽约那天他就破功了。
又或者,他只是想找一个能心安理得留在她身边的理由。
“今天谢谢你,我很开心。”他说。
“谢我当众亲你?”她笑。
“嗯,还谢你今天下午在医院的事。”
医院?
他不说她差点都忘了。
时间倒回到几个小时前。
……
咖啡厅里,他们四个聊得正欢,南蔷忽然接到奶奶电话让他们去医院。
“奶奶好像出事了。”她撂下这句话就拉着江槐序出了咖啡厅。
出租车上,她才给他讲刚刚电话的内容,奶奶病情突然恶化了,紧急要动手术,手术前说有事情要交代。
到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直冲鼻腔,周遭声音嘈杂,急匆匆的脚步声,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叹息声混在一起,响彻在耳畔。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有点实感,医院向来是个沉重又关乎生死的地方。
“快点,是里面那间病房。”表情不自觉凝重,南蔷加快脚步,没多想,无比自然地拉住他的手,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目光相对,南蔷脚步顿住,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他们。
病床旁边站的是江海升和陈风。
江槐序也愣了,僵在她身后,手还被她攥在手心,虽然垂着,却格外刺眼。
他都做好了被她一秒放开,甚至甩开手的准备,可她没放。
南蔷立在原地,从他的角度看,她的肩膀瘦窄却挺得很直,像株风雨中温柔却倔强不服输的木棉花,不躲不闪,只是坚定地握着他的手。
再之后的记忆有些模糊。
看到他们紧握的手,陈风眼睛都红了,像是扎了根倒刺在眼底,说什么也要立即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