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看了眼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又将饭菜端出去热了一下放到桌上。
等饭菜凉还得好一会时间,说不定陈明洲回来饭菜还是温的。
温稚回屋躺下,没多久困意袭来,半睡半醒间忽的听见“吱呀”一声,她下意识睁开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屋外的脚步声又轻又低,温稚听到了放杯子的声音。
应该是陈明洲在喝水。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陈明洲回来,温稚的心莫名其妙的踏实了几分。
她翻了个身正准备接着睡,房门忽的被敲响,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隔着门板透进来:“嫂子,你睡了吗?”
温稚犹豫了一下,坐起身看了眼隐隐有些作痛的左脚,今天被胡宝康他们追着跑的太着急,一下午左脚都不舒服,尤其晚上安静的躺在床上,里面就好像有一根筋跳动的疼。
她知道陈明洲敲门的意思,于是低声开口:“还没。”
她下床趿拉上布鞋开门,陈明洲就站在屋门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窄小的屋门,他今天没穿机械厂的蓝色工作服,穿着灰黑色的拉链外套,下摆是松紧款式,黑色长裤衬的男人的双腿更加修长笔直。
温稚觉得今天晚上的陈明洲身上有股强烈的野性。
两人离的不远,温稚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没忍住好奇,问了句:“你没
在厂里吗?”
“没在,和几个老朋友聚了聚。”
陈明洲深黑的眸在温稚披着的头发上掠过。
她头发不算很长,刚过肩,每次见她,她都扎着两朵辫子,这还是头一次看她披着头发,乌黑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衬的她皮肤愈发的白皙,脸蛋也更小了,小到他半只手掌都能扣住。
陈明洲垂下眸:“我去端水,你先回屋坐着。”
“好。”
温稚看了眼陈明洲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眼隔壁婆婆的屋门。
门是关着的,屋缝也是黑的,应该都睡熟了。
温稚这才放心,转身坐到床边,脱掉鞋子挽起裤脚,陈明洲端着水走到她身前,男人放下水盆,单膝跪在地上握住她的脚腕,将她的脚心抵在他膝盖上。
陈明洲的手有点凉,裤子面料带着点光滑,摩挲在脚心有些痒。
她忍不住蜷了蜷脚趾,尽量忽视蹲在她面前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忍着点。”
陈明洲将红药水揉搓在温稚脚腕,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揉按在温稚娇嫩的肌肤上,可能是因为今天跑的太厉害了,又伤了脚,以至于今晚捏脚的痛感比昨晚强烈。
她抓紧身侧床单,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疼出声。
好不容易抹完红药水,男人又起身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碗,碗里面有酒,他划亮火柴点燃碗里的酒,顿时蓝色的火焰灼烧起来,没等温稚问这是什么,就见陈明洲的手快速伸进碗里,随后带着灼烫温度的手掌覆在她脚腕上揉搓。
温稚被突然的烫意和痛感激的哼出声。
昏暗的房间里漂浮着酒香味,耳边是温稚时有时无的哼声,陈明洲呼吸逐渐沉重,脖颈突起的青筋在小麦色的皮肤下显而易见,好一会男人才低哑出声:“好了。”
他起身看了眼坐在床边的温稚,也许是疼狠了,她鼻尖都冒了一层薄汗。
陈明洲轻咳一声,端起碗说了句:“你先泡脚,多泡一会,水凉了我再给你添热水。”
说完男人就出去了,顺带帮她待上了屋门。
捏完脚后,疼痛感瞬间就没了,连带着因为下午奔跑带来的疼痛也消失了。
温稚终于松了口气,她将脚放进洗脚盆里,皮肤触到热水才想起陈明洲临走前说的话——水凉了他再来添热水。